“呼呼呼~”
江一茶呼吸声逐渐平稳,时不时吧嗒吧嗒小嘴巴。
谢家门口,谢崇和何继文正在等他。
“这小丫头睡着了?”
“嗯。”
“难得看到她这么安静,乖多了。”
“我闺女一直都乖。”
“得了吧,我刚才和小洲打了招呼,你把茶茶放他屋里,他帮忙照顾。”
“行。”
江鹤之一通忙活,将江一茶轻轻放到谢曜洲的床上。
说是床,其实是炕,挺大的,估摸着能躺下四五个大人。
“小洲还在写作业?”
江鹤之见谢曜洲趴在桌上勾画一本英语书,感慨小小年纪就这么多作业。
他在谢曜洲这个年纪,作业本撕了烧火,反正就是没写过。
“嗯,这是爸爸的英语书,我试着学学。”谢曜洲放下笔,将目光放到江一茶身上,“她第四个扣子开了,小心肚子着凉。”
江鹤之正要感慨谢曜洲勤奋好学,被谢曜洲一提醒,又将注意力移到了江一茶身上,给她系好扣子。
江鹤之夸了谢曜洲两句,离开了房间。
他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和谢崇何继文商量事情,至于江一茶,交给谢曜洲,他很放心。
江鹤之刚关上门,谢曜洲就从书桌前下来,走向大炕。
江一茶呼哧呼哧睡得真香,小嘴吧砸吧砸,像是一条小鱼儿。
谢曜洲脱掉鞋子,爬到江一茶身旁。
伸出手,在她小脸上怼了两下。
轻轻的,不重。
“小呆瓜,你长点防备心行吗?”
“他们都听得到。”
“幸亏他们暂时不想害你。”
江一茶哼唧一声,翻了个身,正对着谢曜洲。
谢曜洲盯着江一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隐约泛起两分痛苦。
许久,低喃。
“小傻子。”
……
“你确定她死了?”谢崇攥紧双拳,脸上的表情压抑不住激动,他反复确认,“当真?”
何继文灌了一口酒,“是,她突脑溢血走的。你们家老爷子让大办葬礼,因为不符合规定,被罚停职三个月。”
“你那些弟弟妹妹闹腾的也厉害,争着抢着往老爷子跟前献殷勤。”
谢崇表情平静许多,“他们愿意争,就去争,反正老爷子用一辈子挣下的家业,不可能被一个人吞了去。”
“你不回去?”何继文顿了顿,开口,“听说你们家老爷子念叨过你,想让你回去接管他的职位。”
谢崇无奈摇头,“我就是一个瞎子,接替他?老爷子也不怕别人笑话!更何况,他不接受柳儿和小洲,我更不会回去。”
“算了,这事儿也不好说,他们要是想让你回去,早就派人来接了,何必等到现在。”何继文叹了口气,“在这里也挺好,有山有水,民风朴素。”
江鹤之掀眸,望向何继文。
民风朴素?
这西堰村卧虎藏龙,各行业顶尖人才都有,只不过都短命。
齐家兄妹更是厉害,混道上,混出了名堂。
许是江鹤之眼神太直白,何继文忍不住问,“你家闺女真不是妖精?”
“嗯。”
“那为啥我——”
“你短命。”
“……封建迷信!”
江鹤之懒得辩驳,依照谢崇和何继文的交情,何继文不会轻易说出这个秘密。
而且,谢崇和何继文身份不简单,在他面前透露一二,估计也是为了交换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