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次山见自己儿子没眼力见,生怕命太长,急得拉长了脸:
“让你下去,你就下去!”
沈立瑸只能讪讪地扶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妈,一步三回头地出去,眼里的怨毒像是刀子似的,射在沈南意身上。
沈南意懒得与他这种废材较真,见他们身影消失在墙角后,才开口:“说吧。”
沈刺山支支吾吾看向沈家老太太,老太太也正巧看了他一眼,两厢目光交织,最后,还是做老娘的硬着头皮替儿子开口:
“沈家从先祖太爷开始,就是阿寂主子的人。”
沈南意的手指一顿,心下骇然,这么早就是了?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面上不露波澜,仿佛自己早已看透一切:
“这么说,沈家是古钺后人?”
沈南意目光射到沈家老太太身上,冰冷入骨。
老太太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颤颤巍巍地道:
“是。先祖是大巫座下二弟子天辅的仆从。”
沈南意嗡地一声,脑海炸雷:“天辅的仆从?呵,还真是没想到,真是污了他的名。”
“神女祭天之后,古钺族人四散各地,先祖一直跟着天辅老祖做事。”
沈南意眉头一动,“可是出海寻扶桑?”
老太太抬头,呀了一声,目光中带着畏惧:“神女,你知道了?”
沈南意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找到了?”
沈次山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沈南意宁断脖子,不敢隐瞒:
“先祖第一次出海,亲眼目睹扶桑神树陨落,还有一角枝叶露出于海面。他画在了图册之上。可再一次带族人出海时,便再也寻不到扶桑的下落。先祖郁郁寡欢,很快就过世了,此后历代沈家家主接任后的要使命,便是追随寂主子寻找扶桑。”
沈南意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天辅后人被夺舍,沈家也知情?”
沈老太太脸色灰白,摆了摆手极力撇清干系:
“沈家不过是天辅老祖的仆从而已,哪里有资格与寂主子对抗。”
沈次山更是诚惶诚恐:“沈家没有选择,南意,你要理解我们。”
“图册呢?拿来。”沈南意摊手,示意他别废话。
“不见了。”沈次山声音微弱如蚊虫。
沈南意拧眉,眼睛冷了下来,不信。
“真的,真的!”沈次山点头如小鸡啄米:
“本是记载在羊皮卷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见了!”
沈南意心一咯噔,羊皮卷,那不是婚约书吗?
那羊皮卷上记得不是藏尸洞的地图,而是扶桑的坐落地?!
她此刻内心狂喜,恨不得立刻拍案而起,但瞧着沈次山和老太太这两母子狡诈的模样,她只能强抑住自己的情绪,冷哼道:“胡说,我在沈家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老太太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你那会才多大。”
“南意,这真不敢骗你。你不是问婚约的事吗,当年老太爷接任沈家家主时,为了更方便寻扶桑树,便与汪家定了你这门亲事,用的就是这张羊皮卷。一分为二,两家各自收藏一半,以便出海时携带,确定扶桑的沉落位置。”
沈次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那羊皮卷无缘无故丢了,这件事他根本不敢声张,生怕被知道了,黑袍人不会放过他。
沈南意的眼刀射向沈老太太,讥笑:
“刚刚您还大言不惭说这门婚事是为了我有靠,这会儿说实话了?”
沈老太太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既然有坐落图,为什么一千年了,都找不到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