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小隔间里很安静,刘一彬正在写一个方案,秦枫和叶丫丫都在认真地修改新闻稿件。几声敲门声响起,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只见王艳玲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对三位主任说道:“三湾镇打来电话了,今天他们要去‘单干户’家里,与‘单干户’商量参加集体组织的事情,丫丫去不?”
叶丫丫马上欠起身,一边关电脑一边说:“去啊,马上就走。”然后拿起还没有修改完的稿子递给秦枫:“辛苦你了,我去三湾镇了。”
秦枫伸手接过稿子:“我和彬哥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刘一彬一直注视着叶丫丫和王艳玲,微笑着说道:“‘单干户’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派出这么大的采访阵容,希望你们今天有所斩获。”
“借彬哥吉言,我们努力,不过,有没有斩获,只我们努力不行,还要看镇上的能力。”叶丫丫将放在桌角的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装进包里,虽然她不需要写稿子,但是,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还在,只要出门,无论是采访,还是开会,她都会带上笔记本和笔备用。
她们先来到三湾镇镇政府,与要去商量、其实就是去“单干户”家里谈判的镇领导交流了一番。然后,一行六个人驱车向“单干户”的家驶去。
汽车穿过田野,在乡间的水泥路面上行驶了1o多分钟,在一个路口停下。
“车只能开到这里,‘单干户’是那个院子,我们只能走过去。”镇办公室主任走在前面,指了指几十米远处的一个农家院子。
在乡间的小路上,王艳玲提着摄像机,拍下了镇干部们在乡村路上的镜头。叶丫丫走在最后面,为的是自己不进入镜头。放眼一望,这家院子显得很孤单,周围都是绿油油的稻田,附近没有另外农户的房子。
“其他农户都搬迁了,都搬到新村去了,安置新村规划得很好,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人了。”镇办公室主任介绍说,显然他已经多次上“单干户”的家门,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边走边向同行的人介绍这家人的情况。
还没进“单干户”的家门,就听见狗叫声;院墙上安装了铁丝网,是防盗装置,看来“单干户”的防范意识还很强。
两只中型中华田园犬在院门口向着不来客不停地狂吠,把不来客挡在门外,同时也向家里的主人报告有人来访。
镇办公室主任在院门口向里面喊话,没有人应声,但是不多一会儿,一个4o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从屋内走出来,他先拴了狗,呵斥狗不能乱叫,然后冷冷地看着镇政府一行人。
进入院内,就看见前面、左右都各有三间低矮的瓦房,显得比较破旧;院坝也没有硬化,是平整的硬土;靠房屋有几棵柚子树,和房屋一般高,地面显得干净整洁。
镇办公室主任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明来意,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二嫂不在,等她回来你们谈。”
“那请你叫她回来吧,我们等她。”办公室主任好脾气地回答道。
“她知道你们要来,现在她有事情出去了,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回来了。”中年男人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群人,面无表情。
叶丫丫突然现院子里多了一个3o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掌大的摄像机正在拍摄镇政府一行人,不禁有些惊愕。
“这是这家最小的儿子,是‘四弟’,他拍摄我们,是想留下现场谈判的证据,我们每次来,他都摄了像的。”村上的工作人员小声地告诉叶丫丫。
“他们还懂这些?还有这样的想法?真是想不到啊。”叶丫丫看见那位“四弟”在不停地变换着角度拍摄,但他始终离人群有一定的距离,远远地拍着,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不远不近,刚好让你能看见他在做什么,又能拍摄下你在做什么、说什么。
“为什么要等二嫂回来谈判呢?这家不是已经有两个人了吗?”叶丫丫着实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说话的是三哥,这家是二嫂当家,家里所有的决定都听二嫂的。”村上的工作人员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小声地回答。
叶丫丫看见镇领导正与三哥说话,但三哥一直面无表情,除了刚见面时说的那两三句话,便只字不答,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面前的人,眼神飘忽,游移不定。
三哥不招呼人坐,一群人只好在院子里站着等着二嫂回来商谈。
“那二哥呢?还有一个是大哥还是大姐?都住在这里吗?”叶丫丫向村上的工作人员走近一点,小声地问道。
“他们家现在有四兄弟,父母几年前都不在了,只有二哥结了婚,家里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就二嫂当了家。”村上的工作人员小声地回答。
“这三哥和四弟看长相都不错啊,都长得伸伸展展的,他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这个就不知道原因了。”村上的工作人员同样小声地回答。
“他们家都以什么为生呢?”叶丫丫想了解的问题太多了,她必须抓紧时间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因此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出。
“他们家还有1o多亩地,听说大哥在外县打工,四弟在附近的一个镇上做工,但是也是在外县,今天没有去,可能就是为了拍摄今天的谈判,。”
“那二哥呢?”
“二哥也常常在外边打工,三哥在家种田、喂猪,二嫂在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店。总之,他们基本不与本村本镇的人接触。”
正说着,听见摩托车动机的声音从远到近,直接开到了院子里,熄了火。
一个4o岁左右的女人从摩托车上下来,目不斜视,也是一脸冰冷的表情。
女人中等身材,五官虽然还算端正,但是不算漂亮,皮肤有点黑,比较健壮,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或者农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不会就是二嫂吧?”这女人的形象与叶丫丫对二嫂的想象相差太远,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她就是二嫂。”村上的工作人员轻轻地碰了一下叶丫丫的手臂,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