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叽叽嚓嚓,沈趁没耐性了:“那就一起下去!”
谢灼愣住:“厨娘赶在我们回来之前来做早膳怎么办?被现这个地道岂不是打草惊蛇?”
沈趁已经往那边走了,甚至搬开了那个缸,“快去快回,离厨娘来约莫还有小半个时辰,我们动作快点,没问题。”
“真是乱来!”谢灼看着沈趁拉开那个木板,也按捺不住了,跟上去,许适麒也赶紧跟上。
三人一个接一个走进地道,地方狭窄得紧,仅容一个人过,还得猫着腰才能勉强行走。
沈趁一路用剑鞘在地上划着线,倒是没什么偏差,可见这洞是直直通向某处的。
三人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就走到头,是一个向上的台阶。
沈趁爬上去,也是一块木板挡着,她担心许纲就在上边,没有贸然把木板顶开,侧耳细听过后,实在没动静,才把木板掀开。
入目是一片花花草草,沈趁费力地爬上去,还未等站稳,险些栽进身边的枯井里,吓得她赶忙稳住身形。
谢灼在下边等着她,仰着脖子生怕一阵风把洞口的土吹进肚子里。
“怎么样?看得出是何处吗?”他问。
沈趁一片茫然地摇摇头,借力跃到树上往下看,却也看不出这是哪儿,倒是再往南边看看,就看到自己练剑的那个后院。
情况不明,沈趁走到洞口前嘱咐:“我从这边回去,你们原路返回,别打草惊蛇。”
谢灼点头:“那我带他先回去,你早点回去。”
沈趁应下,把木板盖上,又把上边的土也铺好,收拾成与周围无异的样子,这才起身,借着旁边的树跃上墙头,迅离开了花园。
这个院子自然是没有许府大,实际上也就只有一个小屋子,和刚刚的花园罢了,说它是院子都有些勉强,因为围墙不过是木柴一类的东西草率围起来罢了,似乎一阵大风都能把它卷的稀烂。
沈趁没有墙头可爬了,她绕着边走,小心谨慎地靠近亮着烛火的小屋,上边投出许纲的影子。
只是她似乎来的晚了些,屋里的人已经商定好了什么,沈趁只听到寥寥数语。
许纲:“定金就这些,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你们可切莫失手。”
一个男人笑得声音分外粗粝:“怎么,许大少爷是怕我们伤了你的小美人?”
许纲:“只要不毁了容,一些小擦伤之类的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男人:“哈哈哈,那就说定了,动手的时候我会放一个分外响的,特制的,保管分辨得出,你准备好就行。”
许纲:“好。”
沈趁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只是屋里的人已经开门出来,她身手矫健地翻上屋顶,却也只能看到几个男人骑着马绝尘而去,还有许纲站在原地四下打量的样子。
沈趁微微蹙眉,瞧着许纲人模狗样地整了整衣袍,然后开了院门,慢慢走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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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和许适麒回了许府之后,把地道口收拾好了,各自回房。
他在屋里坐到天微微亮,仍不见沈趁回来,一直到早膳时间都过了,沈趁才回。
她一进屋就先坐到谢灼的凳子上,大口喝了好几杯茶,才缓过气来。
“那个狗东xie,兜兜转转绕这一大圈,硬是绕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沈趁低声咒骂。
谢灼见她衣物仍旧算得上干净整洁,微微放心,问道:“他现你了?不可能吧?”
沈趁的功夫有多出神入化他最清楚不过,若是不想被现,自然有数不清的法子。
沈趁摇头:“就凭他?他就是谨慎了点儿,故意兜圈子,真是城府好深。”
谢灼皱起眉头——他什么都还好,就是个没心机,沈趁这么说,他直接丧失斗智斗勇的斗志了。
“那你现什么了?”
沈趁捏着杯子仔细回想,除了一开始的只言片语,能确定他和某一伙人达成金钱交易,要害某一个女子之外,其他的算是一无所获。
沈趁把听到的对话说给谢灼听,两人分析了一阵,都没有个既定目标,因为不清楚许纲的人际交往,实在难以确定那个女人是谁。
谢灼想的脑仁儿疼,摆摆手赶她:“你快去吃点东西吧,别跟我说这个了,我要去守着小蝶姐了。”
沈趁点点头,起身想回房吧,想到屋子里也没什么好待,干脆爬到窗前的树梢上,这个位置高的很,整个许府都可以在她俯瞰的视野之下。
沈趁面朝许纲的屋子躺着,那人自从回来就一直屋门紧闭,倒是开着一个窗户,此刻正坐在窗边看书。
如果不是早上跟着他跑了一大圈,光看这个岁月静好的侧影,沈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会联合外人对一个女子下手的家伙。
她皱着眉,正欲琢磨点小玩意儿给这个大少爷添点儿麻烦,树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天爷!沈姑娘怎么到这样的地方上去!可莫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