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京,我是随父亲调任一同来的,以后便久住京城。”
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沈趁,叫沈趁想忽略也不好意思,她只好微笑道:
“琮大人清正廉明,调任到京亦是可喜可贺。”
不知为何,被许适意长久注视之后,再面对其他人明晃晃的示好,沈趁总觉排斥。
比如相执,比如此刻的琮舞。
她并非对除许适意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冷面相待,只是她厌恶许适意之外的其他人,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
想通这个道理,沈趁又开始想许适意了。
“浸影姐姐不是也封了将军,方才谢公子与我说浸影姐姐新修了将军府,想是辛苦非常。”琮舞笑盈盈地话家常。
沈趁看了谢灼一眼,心想难道这俩人已经站在一起说了很久话?要不然怎么她修房子的事都捅出去了。
说这么久也不叫人家坐坐,真是木头脑袋。
这么想着,沈趁便出声提醒:“重言,怎么不叫琮舞小姐去茶馆坐坐,在大街上说话怎么合适。”
她有意给二人制造相处空间,岂料琮舞却俏皮一笑道:
“不必麻烦了浸影姐姐,我今日是和知礼一同出来采买,看时间他也快要回来了,离开此地怕是他找不到我。”
知礼是许适麒的字。
沈趁之前在许府暂住时,每日清晨练剑,许适麒便每日坐在一边看,久而久之谢灼三人便都熟悉起来。
说起许适麒,沈趁便想起许适意来,顿时眸上不自觉就漫上星点笑意来,温柔的样子叫琮舞一阵失神。
不过也只是几个呼吸,沈趁便收敛了神色,正欲想个其他说辞先行一步,就听到一个少年惊喜的声音。
“沈姐姐!!”
许适麒?
沈趁骤然回头,果见许适麒抱着一堆东西正兴冲冲往这边跑,看样子像是恨不得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沈趁想着许适意的脸,勉强忍住躲开的心思,好在许适麒知道分寸,小跑几步又堪堪停在沈趁面前。
少年乌黑的眸子闪闪亮,看着沈趁惊喜地笑:
“真的是你沈姐姐!我看背影像你,又看到谢哥哥,不过不太确定,才大叫了一声。失礼了失礼了,沈姐姐莫怪!”
他倒是礼数周全。沈趁向来对这个小子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欣赏,哪会计较这些小事。
她看看许适麒怀里的大包小包问:“这里边可有给你姐姐买的?”
许适麒摇摇头:“都是小舞买的,我只是帮她取过来送到她家,这些东西看着不重,实际上也很有分量呢!”
沈趁点头,琮舞在身后道:“你如此鲁莽,都吓到浸影姐姐了,真是的。”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挽住沈趁的胳膊以示安抚。
沈趁下意识躲开一步,琮舞揽了个空,抬头去看她,一下子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不喜与旁人接触。”沈趁歉然解释道,“且知礼并未吓到我,无碍。”
琮舞收回手垂在身侧,“啊,这样啊。”
谢灼见状打圆场道:“浸影从来如此,我还未曾见到她同谁挨近,你莫往心里去。”
这气氛让沈趁有点不舒适,她朝谢灼丢了个眼神,在琮舞干笑着答“不会”后接话道:
“我去同知礼给阿意买些东西带回去,你们在此地稍等。”
阿意?是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