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父亲就把我接回去了,从那之后,我再来拜访,阿执哥却总是不在京中呢。”
那些已经彻底想不起来的东西,在刘庸平的叙述中逐渐有了些印象,相执仔细回想,总算记起那段十分短暂的日子。
刘庸平的叙述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想报答你啊,阿执哥。”
这三个字让相执十分反胃,他看看刘庸平:“这就是你的报答?”
刘庸平又笑:“你不争抢的,我要帮你争抢。你得不到的,我也要帮你得到。可我知道,有很多东西碍着你,手足之情,同袍之谊,都让你无法违背底线。”
“所以我帮你,皇位也好,还是沈趁也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相执愕然,他垂着头看刘庸平,一时间被他的话震惊。
“我……你……你不必如此报答,你说的这两样,我也不想要。”
刘庸平摇头:“我知道的,我给你这些,也不只是为了报答。”
相执纳闷:“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庸平低笑:“我要你得了皇位之后,得了沈趁之后,要我做你皇夫!”
相执:……
他张了张口,听到这句话之后甚至连看也不想看他了,闭上眼睛叹息。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算我求你的,你杀掉我就算报答我。”
刘庸平一愣,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
相执烦得想骂人:“你是脑子不好吗?你……唉!如果我当初知道,救了你,你会有这样的念头,那我一定不会救你。”
刘庸平呆住,因为他的确在相执脸上看到悔恨和厌恶,他赶忙解释。
“你不要信外头传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女人,男人也不曾有,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相执简直听不进去一点儿:“够了!别说这些恶心的话,你爱和谁怎样就怎样,本王这辈子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情,滚开!”
刘庸平安静了,看着烦躁的相执,良久,他冷哼一声。
“那既然如此,皇帝我来做,到时我江山为媒山河做聘,你不从也得从。”
相执:……
他对刘庸平的偏执没有任何办法,刘庸平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凶,瞬间换了一副哄人的口吻:“阿执哥,我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的,现在这样也只是为了让你乖一些和我多待一会儿。”
相执的眉皱得厉害,即便一边拴上一头牛也扯不开,他不想听刘庸平说任何话,只紧紧闭着眼睛表达自己的抵触。
刘庸平见状,叹了口气,又笑了:“阿执哥,你不理我,是想拖延时间吗?”
被他说中,相执眉心一跳,尽量保持不为所动的表情。
刘庸平却冷笑一声:“沈趁确实有一个好妻子,她坏了我不少计划,不过我明白的也不算晚,大概再有一日,她就会来这儿和阿执哥相见了。”
“阿执哥,这可是夺了你心头好的人,我一定会帮你狠狠出口气。”
他的声音阴柔又低沉,彷如鬼魅,相执背后冒起冷汗:“我和沈趁早就是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若是有私心报复,何必牵扯我?”
刘庸平哪儿会信他,命人传午膳,结束这个话题。午膳很丰盛,相执却不敢吃,看着桌沿一口不动。
刘庸平见状,亲自喂他,盯着他的眼神缠腻得都能绞出水来。
就在相执几乎崩溃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吵吵嚷嚷,刘庸平毫无预兆地暴怒,将碗盘摔了一地。
“去看看!”
手下人忙不迭跑出去查看,却再没回来,反而是外边的声音愈近了。
刘庸平心生不好的预感,起身亲自去看,相执看着他一把拉开门出去,另一只脚却卡在原地,随即又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慢慢退回来。
他的喉咙抵着一把锃亮的剑,再往后退时,谢灼走进屋里,看到平安无事的相执后松了口气。
身后的士兵将刘庸平快绑起来,谢灼快步过来给相执松了绑。
相执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