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只想说一句活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不是楚榆,跪在地上痛哭的人就是邓芳萍了。
只能说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这事不大不小闹了一场,村里有传言,说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这不,公安局派人来调查时,就查到了舒爱国头上。
山关村的人都知道,舒爱国跟舒建党不和睦,舒爱国最有作案动机。
舒爱国说自己睡着就没出过家门,邓芳萍和楚榆能作证,这都没用,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们的话不能当成证词。
廖红梅一口咬定是舒爱国放的火,公安只能沿着这路子调查。
楚榆没想到舒爱国会被牵连进来。
公安没有证据,肯定会放人,可村里人的议论不大好听,人活一口气,农村人最在乎名声,舒爱国被人冤枉,心里不得劲,却又无法自证清白。
“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公安说道。
舒爱国蹙了蹙眉,“公安同志,真不是我,咱们村的人都知道,向来都是他舒建党挑事,我从没主动找过他麻烦。我早跟大队长说好了,家里房子要推倒重建,我怎么会在这时候,放火烧他家房子呢?”
“不是你是谁?你就是看不惯我们,故意下黑手!”
廖红梅一听说舒爱国要盖房子,更癫狂了。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进去,狠狠拷问!我们家这么好的房子都被烧没了,这杀千刀的,至少要抓进去关几年吧?”
公安总觉得舒爱国不像纵火犯,这或许源自他多年办案的直觉。
然而,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舒爱国肯定要去派出所走一趟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蓝布棉袄的高个男人,忽然站出来,挡住公安的去路。
卢公安蹙了蹙眉,盯着男人问:
“你有话说?”
男人看着眼生,楚榆低声问:“妈,这是谁?”
“他啊,叫周东,住在坝上。原先跟病重的老娘相依为命,去年他娘死了,他就给人打打零工。因为家里穷,今年25了,还没娶媳妇,说是想赚点钱把房子盖起来,再好好找个老婆。”舒蕙道。
楚榆不认识周东,不明白周东为何站出来。
周东个头高,人也壮实,他瞥了眼卢公安,直言道:“不是他放的火,是舒建党放的。”
舒建党猛地瞪大眼,“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放火烧我自己家?”
卢公安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再仔细说说,把话说清楚。”
“我周家村一个远亲房子被雪压塌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她家帮忙,昨天晚上房子完工,他家留我吃饭喝酒,我一瓶酒下肚就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在人家睡觉,就趁夜回来了,路过舒家这,远远瞧见一个男人从舒建党家出来,放火烧舒爱国家的草堆。”
啥?舒建党放火烧舒爱国?那咋地还把自家给烧了?
村民们听得云里雾里的。
大队长黄兴旺披着棉袄站出来,“周东,你说明白点。”
周东看向楚榆,与楚榆四目相对。
楚榆神色淡定,不慌不忙,没有一丝害怕。
周东收回目光,“叔,舒建党想放火烧爱国叔家,谁知昨晚吹邪风,那风不知咋地,把火苗都吹向舒建党家了。我离得远,等我往这边赶时,火已经烧大了,舒建党一家刚从屋里逃出来。”
黄兴旺这才把事情理清了,他抽了口旱烟,望着神色焦灼的舒建党,沉声问:
“建党,周东跟你两家没仇没怨,也是他挨家挨户喊人,来帮你家灭火,他没理由冤枉你。”
周东的人品有目共睹,村里有个寡妇婶子,被外村癞汉盯上,是周东把癞汉打的屁滚尿流,救了寡妇婶子。
平时村里人被外村欺负,他都第一个冲上去。
周东的话,山关村的人信。
舒建党被黄兴旺问懵了,他不是天生纵火犯,心理素质不高,加上廖红梅在公安那有案底,公安一拷问,他神色就不对了。
村里人猜的七七八八。
卢公安沉着脸道:“舒建党,廖红梅是吧?你俩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