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说话和娘一个腔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生的呢!”宴宴撇撇嘴,耐心地引导白竹回忆起俩人去送咸菜时,白竹在羊肉铺子里,亲口答应的,等张鸣曦回来了,一家人去吃顿好的。
“怎么?你想赖账吗?”宴宴可不想放过大吃一顿的好机会,见白竹似乎想不起来了,他眼巴巴的望着白竹,鼓着嘴问道。
他站在白竹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准备白竹一旦赖账,他就要用对付娘的办法来对付他:抱着一阵猛摇!
白竹想起来后并不赖账,笑道:“当时娘病了,见你总是闷闷不乐的,天天跟着我干活也辛苦……”
“什么?你是逗我的?”不等他说完,宴宴生气地大叫,就要施展他张氏摇人大法。
“不是的,你听我说完啊,哈哈……”白竹见他气的嘴撅起老高,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起来。
“让你笑!让你赖账还来笑话我!哼,看我饶不饶你!”宴宴站着,伸手搂着他的肩膀就摇。
白竹坐着比他矮,一时被他摇得毫无还手之力,只会大笑。
“鸣曦救命!”白竹一边大笑,一边高声喊张鸣曦救他。
张鸣曦一开始听见俩人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又听见俩人的大笑声,他知道俩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只当俩人闹着玩,没当一回事。
这时听见白竹喊救命,想着白竹不舒服,生怕宴宴不知轻重,让他雪上加霜。
忙扛了锄头,几步跨过来,喝斥道:“宴宴,快放手,小心伤着你小哥!”
这一句话可让宴宴生了大气了,他手一甩,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搭理张鸣曦,转身跑进卧房去了。
白竹和张鸣曦面面相觑,不知道宴宴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白竹放下鞋底,冲张鸣曦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自己跑去哄宴宴。
果然,不多时,俩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笑嘻嘻地手拉着手跑到灶屋来吃饭。
张鸣曦见宴宴笑嘻嘻地,知道他不生气了,手痒痒地去按他的鼻子,笑道:“刚才为什么生气?”
宴宴“哼”了一声,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冲他翻了个白眼:“讨厌,偏心得很!只知道护着小哥。我问你,刚才我和小哥闹着玩,哪里就会让他受伤了?要你那么紧张!按你说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岂不是天天欺负小哥了?你问问他,我欺负他了吗?”
宴宴不愧是张家的小辣椒,这小嘴叭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竟让张鸣曦无言以对。
张鸣曦刚才紧张之下说话根本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说的一句话,哪里知道就惹恼了他呢?
现在被他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好像,似乎,的确有些不妥。
张鸣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含糊解释道:“刚才也是话赶话,说急了。这也值得生气?”
“哼,当然生气了!我……”宴宴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白竹打断了。
白竹生怕俩人又争起来,闹不愉快,忙笑道:“宴宴,刚才不是说好了,让你哥带我们去吃一顿好的吗?你怎么不提了?”
宴宴这才想起正经事,转怒为喜道:“正是呢!差点被我哥东扯西拉的给搞忘了。哥,我之前帮你陪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哥,你得带我去吃顿好的。小哥已经答应了,现在看你的了。”
张鸣曦虽然不知道白竹为什么要签订这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但,白竹答应的东西,他当然得举双手赞成,当即笑道:“这是什么大事?我当然没意见,中午就去。”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宴宴咬了一口馒头,偏头问道。
“可以!我带一两银子去,随便你吃,看你吃不吃的完!”张鸣曦想着前段时间自己不在家,他们三个担心坏了,娘病了,家里的担子全部压在白竹身上,给他累惨了。
现在一家人团圆了,农活也忙完了。
家里卖卤肉,送咸菜,每个月有固定的进项,日子比过去好多了,还清欠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干脆去好好吃一顿,顺带着去玩玩。
平时虽然总去镇上,但每次都要卖东西,挑着胆子,也不好逛。
宴宴见他同意了,高兴地欢呼一声,夹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催促白竹道:“小哥,别吃了!留着肚子中午吃好的。走,我们换衣服去。”
白竹一个馒头还没有吃完,可舍不得浪费,忙往嘴里塞。
张鸣曦见嘴巴塞得鼓鼓的,小兔子似的鼓动着嘴巴,生怕他噎着,忙舀了一碗菜汤,道:“慢点吃,看噎着!喝口菜汤顺顺。宴宴不着急,不要催你小哥,我们慢慢去,吃了午饭,还要在镇上逛一逛的。”
宴宴见白竹差点噎着,也不敢再催了,伸了伸舌头,生怕胡秋月骂他,忙抬手给白竹顺着后背,悄声道:“慢点吃,慢点吃。哎,小哥,你吃了这个馒头差不多了吧,不要再吃了。家里粗茶淡饭的有什么吃头,中午去吃大鱼大肉!”
白竹见他三句话离不了中午的一顿饭,性急得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镇上,一下子把大鱼大肉倒进嘴里,实在忍不住笑。
他怕噎着,忙咽下嘴里的馒头,伏在桌上笑。
这一笑可把其他三个人逗得跟着笑起来了。
宴宴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伏在白竹身上跟着笑。
胡秋月笑得合不拢嘴。她被家里前段时间的愁云惨雾吓怕了,现在见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疼爱地望着两小只,笑道:“过日子就要像这样,家里有笑声,才是兴旺达之兆。”
本来,两小只还怕突痴笑会惹娘骂,现在听娘这样说,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张鸣曦爱极了白竹这副活泼娇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宠溺地骂道:“傻子!”
说着,伸手去揉白竹的头,把他梳得光溜溜的头揉得一团糟,又安慰性的草草摸了一下宴宴的头,笑道:“别傻笑了,去换衣服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