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二小子熊毅跟富农大舅翻脸后,去了征兵办体检。
回到钢厂家属院,胖婶拉着儿子的手,关切地问
“咋样,选上了没?”
熊毅垮下脸。
“别提了,人家嫌我头上有疤。”
胖婶赶忙在儿子际线的位置,细细摸了摸。
“这算啥?那L彪还是个秃子呢,都能当兵。”
这句话,被门外路过的邻家娘们给听见了。
那娘们屁颠颠地跑到街道办革委会的革组去举报。
当即,一群人闯进胖婶家,把她拉走批斗。
第二天,钢厂家属院来了个敲锣面的人,叫家家户户到街上去。
丁友贵跟李月娥一齐站在马路沿儿上。
胖婶胸前挂着个木牌,上面写着反g命分子xxx
李月娥刚抬起手,被丁友贵摁住了。
“别瞎指,小心惹祸上身。”
见丈夫面色凝重,李月娥压低声音说
“这不是咱楼下的胖婶吗?”
丁友贵叹了口气。
“哎,这世道……一个洗衣烧饭的妇女,也能成反g命?哼!”
李月娥一脸八卦地问
“你知道是咋回事儿吗?”
丁友贵摇了摇头。
“以后说话、做事都注意点儿。小心使得万年船,知道吗?”
二人目送着胖婶的背影,李月娥用手帕捂住嘴,像是害怕大逆不道的话,会从自个儿嘴里蹦出来一样。
……
二姐丁可萱流产后,曲耀东花了五百多块钱,买了块梅花牌女士手表,哄她开心。
大夫叮嘱小夫妻俩,半年内不能再有怀孕的计划。
售票员丁可萱,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我大姐命真好,找了个面粉厂的二把手。能坐小汽车,还能去省城逛。”
正在院子洗脸的曲耀东,有点不乐意了
“咋?嫁我后悔啦。”
丁可萱把牙膏塞进牙缸里,仰着下巴说
“你自个儿琢磨去。”
“哼!当初也不知是谁,赖着我非娶她,撵都撵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