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啥大事呢。你也真是的,跟耀东说这些干啥?”
丁可萱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抹着泪一边说
“我就随口说了那么两句。我婆婆就打我,她谁啊她?”
李月娥皱着眉,安抚着二丫头。
“你婆婆也真是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咋还动起手来了呢。”
天~渐渐黑了。
丁友贵起身拉亮了厅堂的灯。
“要我说啊,你闺女活该。”
二丫头一听父亲不但不向着自己,还说这种话。
当着李月娥的面,哭的更委屈了。
见丈夫给闺女泼凉水,李月娥急赤白脸地怼了回去。
“有你这么给人当爹的么?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丁友贵从铁盒里,捏出少许的茶沫子,扔进自己的罐头瓶里。
“当爹的怎么了?当爹的向理儿不向亲。你也是,我看呀,二丫随你!”
李月娥一听,不悦地说
“你这叫什么话?”
丁友贵提起暖瓶晃了晃,冲着里屋喊了声
“建国,烧壶开水。”
“哦~”
建国从里屋小跑,去了厨房。
丁友贵把装着茶沫子的玻璃瓶,往饭桌上一放,继续跟妻子说
“前儿,大丫头的女婿。专挑工人上班点儿,把他那公派的小汽车,停在咱大院儿门口,是几个意思?”
李月娥眼一翻。
“你咋那么多心眼儿,人就是路过,来看看你这个老丈人,怎么了?”
丁友贵呵呵两声
“路过?那钱爱民连车都没舍得下,我这个当老丈人的,可真有脸啊!”
二丫抹干泪儿,看着父母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大姐。
“人家爱民急着去省城办事儿,又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你咋还记仇呢?”
李月娥就不明白了,丈夫啥时候这么事儿。
丁友贵没有茶喝,又叫建国去他屋里取卷烟。
“办事儿就办事儿,开着车跑到我这儿臭显摆……我又没死,他急着来奔丧啊?”
李月娥气呼呼地捶着腿说
“你话咋这么难听呢?说来说去,不就嫌弃爱民没下车跟你打招呼么。”
丁友贵接过建国手里的卷烟,指着李月娥的脸说
“你也是……跟八辈子没见过汽车似的,趴在玻璃窗上,跟你大丫头说些有的没的。”
“我招你惹你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点上卷烟的丁友贵哂笑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从前,你就是个爱显摆的人,我看大丫跟二丫这毛病,都随你了。”
他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又念起了老三丁可薇的好。
“还是老三好啊。虽说长得像你,可性子随我。现在,她在面粉厂干的也不错,踏实本分,人又勤快。”
丁可萱一听,乜斜了一眼丁友贵。
“老的都这样儿,见不着谁,就说谁好。”
李月娥见丈夫提及老三,开口道
“正说二丫的事儿呢,咋一下扯到大丫头跟老三身上去了?”
建国提着烧水壶,给丁友贵冲了一杯茶。
“爸,老三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丁友贵吸了口烟,没接话。
他看着二丫愤愤不平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