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儿?”
建军咬了一口荷包蛋说
“去那儿的女知青,嫁给当地村民都算是命好的。有的被人糟蹋了,还得大着肚子挨批斗。彭家坪的医疗条件又差,好几个女知青都死在了卫生所。”
丁友贵痛心疾地说
“这世道,都变成什么样儿了……”
看着碗里窝的仨荷包蛋,建军又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想到和自己一起去彭家坪插队的小楼,建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爸,你还记得小楼吗?”
“你是说……昌明街道,李二海家的李小楼?”
看丁友贵还记得,建军将鸡蛋放在面碗里说
“对,就是他。在彭家坪,我们住一起。小楼夜里屙屎,一脚踏空掉下崖,摔死了。”
丁友贵坐在老疙瘩身边,细思极恐。
“你们住的啥地?人解个手,都能出人命?!”
建军叹了口气说
“当地一处废弃的破窑洞。村里没人要,就把我们几个男知青,安排进去了。地势又高又偏。”
老疙瘩这两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作为父亲的丁友贵,不敢去想。
这次,就算是四处求人。
他也要把老疙瘩留在身边。
“别怕,你就留在包仓。剩下的事儿,爸来办。”
建军看着父亲,眼睛里闪着点点泪光。
“爸~你是不知道,我们在彭家坪时,一个人每月就十五斤口粮。一块去的都是半大小子,一顿饭就得吃二斤,十五斤粮食根本不够。知青们去跟生产大队评理,人家说我们娇气,干不好农活,还吃的多。因为这事儿,双方打过好几次架。”
丁友贵拍着儿子的肩说
“以后,咱哪儿也不去……”
建军听了父亲的话,放心地嚼着嘴里的鸡蛋。
丁友贵点燃一根卷烟,还没来得及放入口中,建军就从他指尖捏了过去……
看他熟练地叼着烟嘴,猛吸两口的样子。
作为父亲的丁友贵,有些意外地看着老疙瘩。
建军看父亲一直盯着自己,就嘿嘿一笑说
“在彭家坪学会的。偶尔抽一根,压压惊~”
丁友贵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的老疙瘩,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
到了李家坪地界,天都快黑了。
丁可薇跟着大哥,找小舅李福海的家。
“你到底记不记得?是不是这条路?”
大哥挠挠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