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友贵低着头,继续听训。
“瞧瞧你们教出个什么货色?居然跑到家里来……恶心!”
‘偷人’二字,钱爱民想了想,始终没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党员,是干部!
大丫头做出来的荒唐事儿,让丁友贵感到无地自容。
“大丫头该死,她不懂得检点。害了你,也害了我们全家。”
钱爱民呵呵冷笑两声
“死了倒好,死了清净!可惜,她死不了……”
一说到大丫头偷人的事儿,作为父亲的丁友贵,确实是羞愧的站不住脚。
“爱民~要不这样……你帮我把老疙瘩救出来。我,我就……我就帮你解决了大丫头。”
听到丁友贵的话,钱爱民身体一震,只感到脊背凉。
为了儿子,这老东西竟想着对自己的闺女,痛下杀手?!
钱爱民走进丁友贵,狠狠扯着他的领子。
“闭嘴……说话注意点!”
丁友贵望着钱爱民惊恐失措的眼神。
什么都懂了。
“我是不会帮你的,你走吧。”
钱爱民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丁友贵已经明白他什么意思,向后退了两步,出了副厂长办公室。
钱爱民不想再见到大丫头,他碍于情面,也怕引火烧身,所以不愿明说。
可是钱爱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足以证明他对大丫头,早就恨之入骨!
或许……
让大丫头彻底消失,老疙瘩才有救。
无归而返的丁友贵,萌生出一个骇人的念头。
……
丁可馨终于从‘学习班’放出来了。
她重新回到面粉厂的家,摸出三个玉米面馍馍,和一小碟咸菜,吃的津津有味。
钱爱民跟孩子们,还没有回来。
除了这儿,她无路可去。
在‘学习班’,她被一批又一批的专案人员审讯。
可怕的‘车轮战’折磨的丁可馨,痛不欲生……
还有日复一日的忍饥挨饿,几乎让她忘记自己是个人。
爱美的丁可馨,已经被剃成了阴阳头丑八怪。
他们侮辱她,打骂她,折磨她……
可那又怎样?
现在,她照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