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还在奢望,她想着大少爷自己不出手,可能也会叫别人出面在老爷面前求求情,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她千娇百宠着长成花一样的女儿真给那傻子了,她这做娘的怎么舍得。
三姨太失望了,大少爷根本提都没提,在园子里遇见过一次,他为避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别说理三姨太了。
三姨太想带着子娇逃,但往哪里逃?除了邓府这院里方寸之地,她竟然没有其他去处,她直觉自己很危险,邓老爷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弄走了子娇,下一个就是子信还有自己,她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三姨太装模作样的在园中转转,偏门侧门都加了不少家丁。
三姨太失魂落魄地回到她的院子里,子娇对她不理不睬,子信在小房间的桌子上一丝不苟地抄着书。
这个院子,就如一个牢笼,三姨太被囚在里面,她知道自己走不掉,这里将是自己的归属,活着等死,这种感觉像在凌迟,一天一刀,割得三姨太心和肉都疼。
三姨太想起那年,自己刚到这邓家大宅,夫人还在。
邓夫人,闺名珍珠,小巧秀丽,娇娇滴滴,一口吴侬软语,眉头一皱,邓老爷心肝肉都疼了,听人说,夫人娘家很有钱,本已许亲,邓老爷半路截胡,强取回来。
邓老爷对这原配夫人真的很好,百依百顺,好得让三姨太嫉妒。
晚间老爷却总会摸到三姨太床上来,第二天一早又爬了回去。
有天三姨太问邓老爷“太太知道你过我这里来,会生气的。”大老爷说“你不理她,她气气就没事了。”
谁知年前一个月,二姨太过来,那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子,说“要不是我,哪有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过得这么舒服,从今天开始,要搬回府里住,我也是邓家人,我还生了两个儿子,凭什么每次过年过节我一个人过,我都过了这样的日子快十年了,我过够了。”
邓老爷黑着脸“芙蓉,别胡闹。”那女子横眉冷对着邓老爷“邓鹏飞,你过河就拆桥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那些事全给倒出来。”
邓老爷马上喝止“长风,给二姨太准备房间。”
平常文静的大夫人那天像疯了一样,将桌上饭菜全都砸了“鹏飞,你说过的,说过不让这个女人上门的,你要她走,好不好?”
三姨太在边上看着邓老爷抱着大夫人,使着眼色给二姨太,两个都要哄,她就觉得好笑。
从那日起,整个府里都是大夫人的哭闹声。
可能是两个女人烦了,晚间邓老爷总会摸到了三姨太房里。
三姨太卖力地让邓老爷舒坦了,才敢斗胆问上了一句“快过年了,夫人总这样怕也不是办法。”邓老爷叹了口气“再由得她闹上几日。”
二姨太却出事了,大年二十九,被人下了毒,脸色乌青,送去医院,当晚就没有了,二姨太娘家无人,死后连个为她伸冤的人都没。
大年初一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好像二姨娘的离开,对谁都没有影响,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三姨太是怕的,才知道邓老爷笑面佛的面孔下是冷酷和无情。
二姨太出事后,夫人也消停了,不吵不闹,成天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
后来听上房的婆子说,夫人抽上了大烟,瘾还不小。
三姨太暗地里多方打听,才知道是邓老爷说夫人夜不能寐,专门找了医生,医生开了一些安眠药,吃了以后,就断不了。
三姨太知道邓老爷的狠,他狠起来对自己的最爱的夫人都不放过,肯定放不过自己。这种无解的情绪让她绝望,三姨太拉着子娇“子娇,娘对不起你啊。”
子娇像个木头一样的,随便三姨太抱着摇,灵魂出窍,事不关己。
三姨太哭够了,子娇来了一句“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大少爷的?”
三姨太吃惊地看着子娇,子娇冷冷地说“老爷他没错,你给他戴绿帽子了,他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存在的,走不掉的,你别费劲了。”
三姨太叫了一声“娇娇。”
子娇木然坐着“从老爷把我从学堂弄回来不许出门,那时他就知道了。有次我偷约了朋友出去玩,还没走出多远,跟着我的人就来了,当着我朋友的面说,主子说了,如果我再踏出园子半步,他们马上把我卖到窑子里去。那人说的不像假话。”
三姨太张大了嘴。子娇说“逃不掉的,没用的。”
三姨太放声大哭,准备往外走,子娇说“大少爷救不了你,他还会让你死得更快。”三姨太回头“娇娇。”子娇说“就这样子吧,我若能出去,有得些许自由,我就来接你和子信。”
三姨太眼泪再也没有断过。
罗衣被汪玉清催得紧,他说“罗衣,现在春夏款样都要上,你得多费点心。”
罗衣出了好多款样,荷花和兰花也跟着加班加点,荷花还好,兰花越来越有些不耐烦“罗姐姐,这衣服,满好看的嘛,为什么做了又要拆掉呢?”罗衣笑笑“这花样放在这里俗气,要改改。”
汪玉清有空就来店里坐,看着他们打版制衣,久而久之,对兰花那点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可罗衣对他的殷勤与讨好熟视无睹,滴水不进。
汪玉清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他勾勾手指头,爬着上他床的女人都要排队。
汪玉请比较挑,并不滥情。
好看的皮囊万万千千,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也曾有过女人,那些人,脱了衣服都是一样,但一张嘴几句话你就可以知道她要啥,能用钱买到的,他绝对不用感情。曾有个跟了他三四年的丫环,以为自己可以上位了,得意忘形,汪玉清直接被他赏了人。
玉清对罗衣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听兰花说浩然给她买铺买房,还滑过胎,他竟然生出罗衣也是可以用钱收买的,只是看谁出的多而矣。
“罗衣,你迟早是我的,浩然要结婚,娶的绝对不是你,你只不过是个外室,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久了你终究会心不平,我肯定会有机可乘。”,汪玉清心想“这个兰花,倒是一颗棋子,通过她来引诱、勾引罗衣,让她吃醋,不就是房和钱吗?我长得比浩然强,钱也不比他少,而且以后天天将罗衣带在身边,她聪明大方识体,上得了台面,跟了我,总比她经常独守空房强多了。做我的二房难道不比浩然外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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