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子伦他们的第二间服装厂完工。
今年,只是几个月,就让子伦他们几个赚得盆满钵满,准备小年一过就放了假,荷花找到罗衣“罗姐姐,我没有去处,能不能让我留在厂子里守厂房。”
罗衣说“跟我回府中过年吧。”荷花摇摇头“罗姐姐,我怕……”罗衣打断了她“没事的。”
罗衣问“荷花,以后你是怎么想的?”荷花说“那家,我是不想回去的,我娘他们又容不下我。”罗衣说“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开年,我叫人去帮你和离了,以后就在厂子里做,有合适的再找一个。”
荷花眼神悲凄,连连摇头“不找了,我又不能生养,找谁都没好日子过。”
罗衣也不知说什么“你先在厂子里做着,芳姨年纪大了,我总担心她累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有吃的,总少不了你那一碗。”
荷花哭着跪了下来“谢谢夫人。”
小年那天,工厂加餐,了工资,每人还多了两块大洋。
汪氏制衣今年的年会在南京开的,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今年和去年相比,利润下滑四成,生意场上,向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新的合适的版样出来,都是去年旧款,推出的一些新款样,总会有些瑕疵,顾客反映不好,自己生产的布料,成本虽然节约了,工艺和质量还是跟不上。
外面开始下雪了,汪玉清觉得自己心里憋得慌,今年一年,他不止一次向浩然询问罗衣的消息,浩然什么都可以让,可以让他开线厂、布厂,但是就不给他关于罗衣的任何消息。问急了,浩然高声说“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对罗衣的窥觑之心,弟弟早就知道,其他皆可,此事免谈。”
无论汪玉清怎么担保,浩然都不开口,天津路房子,浩然自己住进来了,还邀自己去喝过酒,就是不见罗衣,不知他将她藏哪了。
汪家公馆高四层,汪玉清在顶层,他走出阳台,外面开始下雪了,他在雪中抽着烟,暗黑的夜里,雪打在自己脸上,有点凉,让他清醒“自己买过来的厂子,因为我从没接触过制线和织布,厂子买来了,不会经营,虽然有人,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江城这布厂,只有邓子德手下的那几间品质是最好的,他人品不行,做的东西却是不错,本想挖他手下的人走,都说没用,每种布料的配方和配比只有邓子德知道,从不外泄,本想赚得他这几间厂来,谁知他娘的猴精,哄他出来赌,他赚了几笔后,就怎么也哄不出来。”
“新的一年,没什么目标,邓子德的那几家织布厂是必得的,邓子德不赌,总有他喜欢的,是吧,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我先拿下邓子德。对于罗衣,先哄着浩然,不见面也罢,要她先帮着出些款样,多给点钱。”汪玉清将烟头弹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踩,说不出的愤懑。
汪玉清闭了闭眼,脑海中全是罗衣,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是脑子里却全是罗衣的影子,认真的做事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憔悴流泪的样子,每个样子都让他心动,美丽温柔又有才,不妖而媚,笑起来眉眼弯弯,每一次抬眸都让他心颤。
汪玉清决定铤而走险“就算对方是浩然,我也要把罗衣抢过来,自己哪里不如浩然,抢过来哄哄她就会好的。”
邓府今年的年过得热闹了很多,大夫人知道邓子伦不可得,罗衣不能惹,也歇了对子伦的那些个心思,但是起了意的女人,那荡漾的春心连棺材板都压不下去。
这府里,除了怡景园外,哪块不是大夫人管?长风自邓老爷过世后,就带着老婆孩子离了邓府。
大夫人挑了一个读了一点书,能写又会算的男人伍天赐做管事。
这伍天赐二十来岁,面相长得憨厚老实,粗粗壮壮的,去年刚娶了亲,娘子在家里服侍父母。长风将他介绍给大夫人。
每日这伍天赐都会来向大夫人来汇报府里的情况。院子里的、厨房的、各间房子、铺子的,各种采买修缮。伍天赐每件事都办得很是妥帖,很得大夫人欢心。
夏日荷花正盛,那天中午,大夫人午觉醒来,忽然想去荷塘边走走,骄阳似火,外面空无一人,大夫人后悔出来了,想想“既是出来了,走走就是。”采了一片大荷叶当伞,顶在头上,看到那湖中央的戏台。
邓府多年没有唱戏了,大夫人好久也不曾逛过这边,以为很是破败,走近一看,却是整整齐齐,连墙角都修葺得平平整整,信步走向前,听张妈说过,这戏台在荷塘中间,当时子礼和三姨太经常在这里的房子里偷情,想到偷情二字,大夫人心下恨恨地,她想看看当初她的夫君作乐的地方,一边是上戏台的台阶,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另一道小道前去有两间房,大夫人往前走去,可能听到声响,有人打开了房门,竟然是天赐,他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让大夫人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天赐看到大夫人,刚开始还吓了一跳,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动,大夫人刚想转身的时候,被天赐一把抓住,抱进了房间。
一个孔武有力,一个饥渴已久,天雷地火,久不停歇,大夫人忍不住叫起声来,天很热,这房间在湖中央,花中间,窗前还有荷花伸进房来,那天赐将扯下一朵花,塞到大夫人嘴里,那场面甚是香艳,一室旖旎。
从此大夫人与天赐暗通曲款,这湖边小屋本是邓子礼和三姨太的爱巢,现在变成了大夫人和天赐每日偷欢快乐场。
天气凉了,晚间,香君听得她娘出院子的声音,她起床,想着跟去看看,被张妈叫住了“小姐,怎么还没有睡啊。天凉,早点歇息。”
香君一脚踢开张妈的房门,房里没有开灯,月光惨白,她站在张妈的床前,影子倒在张妈的床前,香君恨恨地说“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是吗?”
张妈叹了口气“小姐,你别问了,你娘,她也不容易。”
“不容易就可以……”香君声音有点尖,张妈打断了她“小姐,你能怎么办呢?回去睡吧。”
邓府房子多,大夫人刚靠近一件厢房,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将她拉了进去“我的亲亲,你怎么才来。”
大夫人这边过年的事都是天赐操办的,一切都很如大夫人的意。
怡景园中,荷花跟着罗衣回来的时候,芳姨脸色都变了,罗衣看到了,从芳姨手中接过平儿,对芳姨说“姨,你随我进来一来。”
罗衣把荷花身世和芳姨讲了一遍“姨,平儿都让您累成这样,以后再有了孩子,您这身子骨还不够他们折腾呢,荷花是个无依的,姨您带带她,我先叫她在厂子里做着,姨你动不得了,我让荷花陪着你一起看平儿他们。”
芳姨也怕被代替,自己虽说护过子伦子义,年岁大了,终究怕被抛弃,罗衣没有舍她,荷花来也不是想赶她走,子伦说过帮她养老的事,只要自己不作妖,那就是成了,终于安下心来,对子伦罗衣和平儿更是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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