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清问翠玉“几个月不见,长得这么水灵,你爬上了邓子德的床?”
翠玉连连摇头“没有,二少爷很少在家,在家他也去内园里吃饭,我很少见到他,他自己院子里有几个漂亮的丫环,从不看奴婢。”
汪玉清将放开了翠玉,慢慢坐在书桌前,手不经意地敲着桌面。
汪玉清又问“邓府里怎么样?”
翠玉抬头睁大了眼,有点的不明白,汪玉清有些不耐烦,嫌她蠢,又问了一遍“瘟疫期间,邓府怎样?”
这一问,翠玉很是兴奋“那府里什么都不缺,三夫人去年年初找人挖了好几个地窖,还雇了几个农户,将花园里有土的地方全种上了菜,荷塘边养了鱼,围了片地养了鸡鸭和猪,什么都不缺,过年,我们下人的桌子上都有鸡鸭鱼肉呢。”
汪玉清问“三夫人?邓子伦啥时候娶亲了?”
翠玉说“娶了,孩子都两个了,大的三岁多,小的一岁多,长得可好看了。”
汪玉清瞪了翠玉一眼,翠玉吓得马上噤了声。
汪玉清停了一下“他们府里其他人呢?”
翠玉想了想“那三老爷和三夫人感情很好,三夫人长得很好看,对香君小姐也好,小姐的衣服都是三夫人做的,不过将小姐看得很严,小姐院里看门的媳妇都是三夫人的人。”
“会做衣服?”汪玉清突然重复了一遍。
翠玉接了嘴“三夫人可会打扮了,小姐的衣服都是她做的,比外面卖的还要好看,那花样子我看都没有看过的。”
汪玉清的脸沉了下来,手指也停了下来“那三夫人叫什么名字?”
翠玉摇了摇头“不知道。”
汪玉清压住心中的怒气“你给我说说这三夫人。”
翠玉结结巴巴地说“听园子里的人说三夫人以前是三爷的贴身丫环,很早就爬了床,担心老爷不同意,三爷一直将她养在外面,有了孩子才进的府。”
汪玉清拳头捏得很紧“还有呢?”
翠玉看着汪玉清滴得下墨汁的脸,不知哪里惹到了他,头上汗都流了出来“下人们说这三夫人很本事,那周公子是三爷的朋友,周家的几家服装厂都是三夫人去帮着开起来的,那时候三夫人还大着肚子,每天早出晚归,小公子出生刚满月不久,三夫人又开始上班,每天奶娘和芳姨抱着小少爷跟着,开车的小虎哥说,你们不知道三夫人多能干,一年多开了三家服装厂,所有的事情都是三夫人处理的。听说四少爷打仗没了,三夫人劳累伤了身体,三爷才没给三夫人外出,她就在家里挖地窖,买粮,种菜。香君小姐一直说三夫人没品味,上不得台面,没想到竟然避过了这次瘟疫,外面死那多人,这府中安安稳稳的,现在的菜都吃不完。”
汪玉清突然拿起桌上的东西往翠玉身上砸去“出去,给我滚出去。”
吓得翠玉面如土色,惊恐地跑了出去。
汪玉清气得心口疼“罗衣,是你,对不对?”
汪玉清明明自己猜得七七八八,但是仍然想知道更多,他打电话叫人去查邓子伦和他夫人的所有一切,点点滴滴都要。
汪玉清疯了一样,一脚向房门踹去,用的力太大,房门被他踢变了形,他恨啊,恨邓子伦,恨周浩然,恨邓子德,就是恨不起罗衣。
他越恨别人,就越想罗衣,从翠玉的几句话里,他就知道他的罗衣是那么的好“浩然的厂子能开起,都是罗衣的功劳。”
刚想到这,一盆冷水又浇了下来“罗衣是邓子伦的人,那就是说当时和我一起开店的时候,其中有一份就是邓子伦,浩然以低价拿得邓子礼的那几家厂,是不是说那厂就是邓子伦的,那服装厂也有一份是邓子伦的?”
冷静自恃的汪玉清了一个晚上的疯,家里砸得一团糟。
第二天,汪玉清面色平静,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外面慢慢恢复了平静,子伦将罗衣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孩子大了,紧张的疫情过了,能活着是多么的幸运,他只想和她好好享受生活,孩子交给芳姨杨婶和荷花,他带着他的罗衣去吃好吃的,给她去买饰。
生命真的很可贵,如果没有罗衣的陪伴和支持,子伦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渡过失去子义日子,疫情下的江城,无休无止的死亡,每天冰冷数字的报告,同事的亲人朋友每天都有人离开,一个一个鲜活的人倒在自己面前,而罗衣护住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
为了让那些寒冷中的人有件挡寒的衣,他们花尽了最后的积蓄,罗衣没有一丝的犹豫,那些都是她赚来的,递给子伦时眼都没眨,从不过问。
邓子伦何其有幸,罗衣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子伦怎么也看不够他的娇妻。
世界这么大,属于汪玉清的路却那么窄。
大洋百货,汪玉清从外面进来,去他的店铺,平常他总是心无旁骛,今天只是眼光往边上随意一瞟,只一眼,他就看见金饰店的罗衣。
罗衣一身月白旗袍,上面绣着白兰花,气色很好,温婉大气,她对镜在看,邓子伦在她帮她挼着头,插好后,她扭头一笑,双手搂住邓子伦的腰,对着他笑。
罗衣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和她的裙上的花色十分映衬,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和幸福。
罗衣转了个圈,邓子伦伸手拥住了她的腰,朝着售货员说着什么,罗衣小鸟依人般偎在邓子伦的怀里。
汪家的店长从后面跟了上来,叫了一声“老板。”汪玉清才回过神来,艰难地转过身去,慢慢朝着他的店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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