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般带着沈西棠一步一步向着悬崖之下而去。
沈西棠确实没什么怕的。
此举除了试一试她的胆子之外,显然也没什么恶意,也或许所有人从刑罚堂的悬崖往下走的时候,都要经过这么一遭。
她就算没有踩在应该踩的地方,也不会甩下去。
阮小珍叫她来这里,不是让她摔死的。
悬崖壁上,有密密麻麻无数洞穴。
那些洞穴排列并不整齐,甚至有些错综,各自隔绝开来,几乎可以说是将每一个囚室分割成了不同的孤岛。
囚犯们除了放风时间在洞口大喊时或许能听到彼此的声音交流之外,再无一丝与他人对话的可能。
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枯崖的时间概念与人间不同。”阮小珍缓声道“这里所有的时间只有两种。受罚和休息。”
“而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受罚,毕竟死太快,也就罚不到了。”
阮小珍每在虚空台阶上走一阶,便有一声轻微的碰撞。她的声音与这些碰撞声融合在一起,语气轻描淡写,冷漠到残酷,仿佛交织出了一曲死亡宣告。
“第一层,受罚一半时间,休息一半时间。逐层向下,休息的时间越短,交替的间隔也越短。”她继续道。
随着她的声音,沈西棠与她恰好走过第二层的某处洞口,而内里受罚的那人正好到了休息的时间,出现在了洞口。
简单的一个惨字是不足以形容这人的惨状的。
他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了,看起来也并不打算从地上起来。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又在听到脚步声后,猛地翻身抬头,在看清来人的同时,双眼迸出了如狼般的凶狠之光!
“我劝你不要去撞结界,撞了也没用,有用你早就能越狱了。”阮小珍脚步都不停一下“修养的时间也就刚好够你的伤恢复,你要是撞一下,可就来不及了。”
“阮小珍——!”那人用沙哑的嗓音,撕心裂肺般喊了一声“你这个臭婆娘!死烂货!你她妈——”
后面的听不见了。
因为他舌头掉在了地上。
阮小珍甚至趁机给沈西棠说“枯崖里是不让动用私刑的。用了会罚款。帮我记住,这是一次罚款,一会儿出去陪我交一下。”
沈西棠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她说帮她记住。
因为阮小珍一路走过来,一路割掉的舌头串起来,恐怕可以炒一盘菜。
甚至她还见到了某一处,那人应是境界高深,恢复能力奇强,于是荣幸地被阮小珍割了两次舌头。
“本来觉得被你听见了也无所谓。”阮小珍自己还叹了口气“但真的到了这种环境里,还是想要保持一点点身为师姐的尊严的。被骂太惨,多少有点没面子。”
沈西棠好奇问了一句“阮师姐是用什么割的舌头?”
阮小珍带了点儿稀奇地看了沈西棠一眼“看我如此行事,怎么不见你怕我,反而问我这个?”
沈西棠平静道“是想学一学,下次有人再骂,我来割。”
“就凭你?就凭你一个筑基的小瘪三女娃子也想来割老子舌头?”旁边囚犯洞穴,有人恰听到了沈西棠的话语,桀桀笑了起来,一嘴的污言秽语“女娃子啊,想要哥哥的舌头做什么呀?莫不是想要夜里——”
“「舌脉·千声一字」。”沈西棠一指点去。
那人的话语戛然而止。
那道术法并不能割舌,但却恰好落在了他刚刚被剜骨的那处最深的伤口处!
“让你闭嘴的方法很多。”沈西棠冷漠道“你的舌头能有什么作用,喂给狗,狗都嫌脏。”
惨呼声响彻枯崖,但在这种地方,这种声音反而最是常见。
风里都是惨叫与怪笑,癫狂与绝望同时存在,无数洞穴里,无数人在地狱中沉浮,能有力气如此咒骂的,几乎都停留在前三五层,越是向下,越是死寂一片。
“以某一脉来破境,便可以领悟这一脉的脉之力。”阮小珍微微一笑“但并非所有脉力都一定要如此领悟。”
“我刚才用的是「恶脉·风刃」。也是今日要教你的内容。”
“恶脉的脉之力,是为斩恶。”阮小珍道,抬起一只手,掌心逐渐有浓稠的风凝聚,那风中是枯崖此方的恶毒絮语,是无数人的恶之荟萃。
下一刻,她骤而出手,将手中那一团凝聚的恶,自胸前打入了沈西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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