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颤颤巍巍地说“据传来的消息说,真的是燕军主力,而非是疑兵,据斥候的观测,公孙修亲率四万燕军南下,其帐下的大将邓艾、杨祚、卑衍三人为伴。”
司马懿只觉得骇人听闻,他在得知傍海道有燕军出没,便将其当成了疑兵之计,认为公孙修不可能从傍海道南下,现在已近六月,虽未有七月秋夏之大雨,可也是小雨连绵,加上海潮翻滚,傍海道应该也是充满了泥泞。
在这样的时间下,公孙修仍然敢从傍海道南下,实在是出乎意料,也出了司马懿的判断。
“这个小贼的脑袋里究竟再想什么?若他的疑兵之计被老夫当成了实兵,我十万将士自傍海道北上,他是必死无疑的,为什么——”
司马懿紧紧握住了拳头,胸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扶额道“此人果然狡诈,用兵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老夫竟然中计了。”
胡烈忙道“太傅,这公孙修看来也是慌不择路了,傍海道二百里荒无人烟,人马俱不能通,又将近秋雨之际,势必千难万险。我父亲虽率领偏师,人马不多,虽不能将其灭之,想来阻拦公孙修不是问题。”
司马懿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以为燕贼跟毋丘俭会从卢龙道南下,他双方人马有六七万之众,我若分兵便难以战决,故而不愿分兵。现在十万魏军挤在卢龙道,你父亲仅有五千人马守傍海道,形势不容乐观。”
他实在是猜不到,公孙修如何这样笃信自己会走卢龙道,并且不分兵呢?可这时已经不容他多做思考了,司马懿关心的是傍海道能否守住,胡遵仅有五千人马要防燕军的主力,简直是不可思议。
胡烈道“末将愿领后军长途奔袭——绕道回傍海道,助我父亲守住。虽然折返又要耗费一番气力,但总聊胜于无,只要能守到末将的援军抵达,燕贼就不能从傍海道出来。”
司马懿心想现在已经走到半路上了,再折返回去,胡遵则务必坚守住四个月,不然就是无功而返。他心下烦躁不已,沉声道“好,你率三万人去傍海道助阵,若迟了一步,不仅防线失守,守军覆没,你父亲也有性命之虑。”
胡烈当即领命应是,接了司马懿的命令,到得后方接走了三万魏军,绕道赶往傍海道。
然而让他忧愁的事还不少,很快的又有斥候送来书信,却是从洛阳来的司马师亲笔信。
信中说明了王凌伐吴是假,从寿春进攻许昌是真的。
司马懿惊怒交加,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只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道“王凌啊王凌,竟然趁老夫出兵伐燕之际,拿着老夫给的兵权反我,老匹夫当真是活腻了。”
能让司马懿这个年纪的人骂一声“老匹夫”,魏国重臣中,一巴掌都数得过来,王凌就是其中之一。自从蒋济因为高平陵事变后,没能保得住曹爽三族性命,不久便抑郁成疾的死了。
司马懿为此,特意把蒋济死后空出来的太尉一职,送给了王凌去做。
这是他的示好与拉拢,毕竟曹爽死后,当初或多或少与其依附的势力跟人脉,都被司马懿进行了切断式的分割。
能拉拢的就拉拢,愿意依附的就依附,至于顽固不化者,司马懿选择了免职或下放。
他怎得也想不到,王凌会谋反,他手里可捏着数万人马,作乱起来动静必然不小。
同时也牵动着各方势力。
司马懿暗自想到“但愿师儿、昭儿能早日平定叛乱。”
然而又过一日,又送来消息,吴国出动了史无前例的北伐,由诸葛恪为主帅,领吴国二十万大军,直接进攻合肥。
这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给王凌的五万人马是用来伐吴的,现在他伐吴是假,征讨司马氏是真,变相导致了合肥的兵力空虚,变得只剩下数千人镇守合肥。
吴国既然出手,唇齿相依的蜀汉必然也跟着出兵,陇西方面也会有不小的动静。
胡奋皱眉道“太傅,现在生了这样的变故,是不是应当退兵回洛阳,主持大局?”
司马懿摇了摇头,有种一棋疏忽,局面瞬间被动的感觉,沉声道“不能退兵,毋丘俭就在前面,目标南下,我等若是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的撤退,那就把后背交给了毋丘俭,很容易被从后袭击。”
说到这里,眼睛一眯“既然木已成舟,回是回不去了,先把毋丘俭拦住,迅把他给解决了,再退兵不迟,此为上策。就算不能将其灭之,毋丘俭的幽州兵受大败,也会按原路退回去,此为折中之策。”
胡奋正色道“太傅放心,末将定然给毋丘俭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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