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累的不想说话,她还是伤残人士呢,脸上被汗水泡着火辣辣的疼得慌。
“找个阴凉地方,沈澈你少动弹,你最好不要流汗,对伤口不好。”
沈澈心中一阵感动,这种关心除了乳娘,再没有人给过他了。
路边有茶滩,卖便宜的粗茶,沈鹿溪要了三碗,喝点儿凉茶润润嗓子。
“花这个钱干嘛?一碗要两文钱,早知道带水出来了。”
五郎心疼钱,六文钱能买俩馒头了。
“今天就是试水,把各种错误都找出来,你看,没有称,没有带水,下次就记住了,不会犯错了。
五郎,不要抱怨,事情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六文钱买一个教训,多便宜了。
阳春面,吃不吃?”
五郎下意识点头“吃的,早知道带干粮来,配着茶水喝,这个也是错误。”
沈鹿溪,大可不必这么节省的。
隔壁摊子就是卖面的,五文钱一碗,沈鹿溪吃一碗,俩半大小伙子,一个人三碗进了肚子,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能吃了,太费钱。
沈鹿溪都好奇,那么多面,吃进去都不看人家肚子鼓一下,无底洞的吗?
这一顿吃了三十五文,五郎又心疼了“买馒头得买多少啊!”
“停,不要抱怨,大男人的不要学的娘们兮兮,心胸大一点,你要这样子,以后不带你了。”
五郎马上闭嘴,再不敢牢骚。
沈澈来报账“卖了九百零三十八文钱,买菜花了二十文,吃饭三十五文,茶钱六文,还剩下八百七十七文钱。”
“先去买称,买粮食,还要买点儿药材,钱不经花啊。”
一杆秤要五十文,可不便宜的,吃饭的家伙不能不买。
到了粮店,看到了那位郑员外,这家店是他家的呢,沈鹿溪杏仁眼眯起来,弯成月牙,只看眼睛,也看的出她笑的多灿烂。
“卖鱼的姑娘,卖完了吗?来买粮食,老爷我给你便宜点儿。”
“多谢郑员外,你说了我想说的话呢。”
“哈哈,小姑娘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什么金色的鱼,没有的吧?”
“哎呦,郑员外是高人,看破不说破,您来海涵,讨生活不容易的。”
郑员外哈哈大笑“所以老爷我没有揭穿你啊,想买什么?”
“白面有吗?还要些大米,糙米和黄米都要买一些。”
“我这儿都是买的麦子,回去你自己磨,八文钱一斤,大米可贵啊,十五文一斤,都是有钱人家吃的,上好的粳米。
糙米和黄米五文钱一斤,大部分都买这个吃。”
沈鹿溪想了想,道“十斤粳米,十斤小麦,黄米糙米各五十斤。”
“我让伙计给你称,保证足斤足两。”
“多谢郑老爷,明儿有鱼我还来卖给您。”
“别,我哪儿舍得每天大鱼大肉啊!”
沈澈算好了账,七百三十文没了,只剩下一百四十七文钱了。
回去还要给胡奶奶二十文租车子的钱,那就剩下一百二十七文钱,真的是不经花啊。
沈澈心中好笑,他竟然开始算计钱了,一文钱也想掰成两半儿花,以后会一直这么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