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栖川栗明显不信,但也没追问什么,她只是怯怯地把另一只手按到多崎司胸前,轻轻在那画着圈,“从今天过后呀,小姨就是你仅剩的亲人咯,请小司多多指教呢。”
多崎司按住她的手,侧头看过去。
“你要的话,可以哦……”栖川栗咬着下唇,羞涩地笑笑。
从相貌来看她无疑是高贵端庄的美人,脸庞惹人喜爱,身材纤巧而匀称,但从性格上看,很难说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甚至说很坏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小姨,”多崎司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叹口气“小心惹火烧身。”
“欸?”
栖川栗疑惑地眨眨眼。
两秒过后,她迅后仰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多崎司“警告你啊,我可是你的岳母,别打我的歪主意。虽然我很喜欢小司,对小司的身体也很垂涎,但从根本上来说,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
算了。
比不要脸还是她更胜一筹……
多崎司暂时把这口气咽下去,打算等日后再从她身上讨回来。
上到位于18层的病房,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豪华的沙组合,占据了半个墙壁的电视屏幕,有洗浴间有屏风隔开的休息室,一间豪华到极致的病房。
栖川家主躺在病床上。
他无力地侧身横卧,插了针管的左腕无力地伸直,蜷缩起来的睡姿看起来像身负重伤的小动物。
多崎司走过去,看到他那那近乎没有血色的手臂上有许多注射或吊水针孔留下的痕迹,嘴角松垮地下垂,似乎马上会有口水滴落下来。
“家主,”栖川栗弯下要,声音温柔,字正腔圆地喊道,“打起精神来呀,小司过来看您了。”
栖川家主艰难地把脸转过来,那双半张开,毫无神采的眼睛,让多崎司想起两个留在屋檐下的空空的燕子窝。
稍稍转动眼珠子打量眼前的人,十秒左右,他又把衰弱的视线转回到空空的窗户外边。
“你还好?”多崎司问。
“家主,这是小司。”栖川栗又说了一声。
栖川家主仍是一言不,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外边旷阔的天空,这里是十八楼,窗外什么都看不到,连云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状态,便能理解到这人很快就不行了。
在他的身上只有极其微弱的生命痕迹,像一间所有家具都被搬空了的旧房子,即将迎来解体的命运。
栖川栗不在看他,而是拉着多崎司到一边的沙坐下。
“你爷爷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的。”她挽着多崎司的一只胳膊,对着他的耳洞说,“哪怕小姨不动手脚,估计也活不了一个月。”
感受着小姨柔软的身子,多崎司拿起桌面洗好的葡萄,边吃边问“那小姨还要按原计划进行?”
“当然!”栖川栗点点头,然后张嘴“啊~”
多崎司往她嘴里塞了两颗葡萄。
“唔,好吃,谢谢小司……”栖川栗甜甜地笑了起来,然后拿起多崎司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举行葬礼。”
多崎司的手搭在她膝盖的打底裤上,质感细腻油滑。
“知道你不想来,但你能否和我在这多呆一会?”栖川栗两手捂住他的手背,温柔地注视着他的侧脸,“需要确保他在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这样的话就没人可以质疑遗嘱了。”
“好的。”多崎司吃着葡萄,脸色不变。
栖川栗注视他片刻,脸上又漾出那令人愉悦的微笑。
“诶诶,”她像个同男朋友撒娇的女孩似的,和多崎司贴贴,“说几句话啊,逗小姨开心好不,这些天小姨的心理压力可是很大的。”
“说什么好呢……”多崎司靠着沙上,望向天花板,“嗯,小姨给我按按摩?”
“可以呀。”
栖川栗伸手把他的脑袋抱过来,轻轻揉着他两边的太阳穴。
“这样可舒服?”她问。
“很好。”多崎司惬意地眯着眼睛,语气懒懒地说“小姨是个坏女人!”
“有多坏?”
“三十来岁的漂亮富家少奶奶,穿戴的是皮草大衣、名牌鞋子,非常的狡猾和饥渴,表面风光靓丽,私底下做的全是下流事。对不对?”
“相当正确。”栖川栗身子凑上来,一只手继续按摩,另一只手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所以呀,小司要小心哦,等真正回归家族后,千万不要被心狠手辣的栖川栗给吃掉。”
“嘴说说说你就会,”多崎司吐槽她一句,“你敢去和小唯摊牌吗?”
“别小看我呀!”
栖川栗突然把手往下一探,在他腰上使劲掐下去。
“嘶——”多崎司的脸瞬间扭曲起来,他忍住痛,大声喊道“你干什么?我还是个孩子啊,哪有你这样的长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