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在家等着俺姑吧,我去地里看看咱家的小麦长得咋样。”柳扎根说道。
“你姑今儿上午不来了。你新堂哥来谢孝那一天,我又跟他说了。你姑岁数也不小了,让她在家等着闺女吧。”
“那中,我去咱麦地看看,半上午就回来了。”
柳扎根去麦地看了看,现麦苗的长势还不错,就是地里有一些杂草,他打算第二天开始锄地。
半上午,扎根回到家中,看见胡氏还坐在那儿晒太阳。他就问“奶奶,你渴不渴啊?我给你烧碗茶吧?”
胡氏摆了摆手,“你不用烧茶,我现在一点都不渴。你也搬个板凳坐这儿吧,咱娘俩说说话。”
柳扎根顺从地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外。
“扎根,自从你娘走了以后,我天天夜里做梦,都会梦见你爹、你娘还有你妹子。都快十年了,再没有见过这个闺女,也不知道她过得咋样?等天暖和了,你去找找你妹妹吧,让她回来一趟,越早越好,我想见见她。她要是回来得晚了,我就见不着她了。”
说着说着,胡氏的眼泪就出来了。
柳扎根连忙劝慰胡氏“奶奶,你快别哭了。我也想俺妹妹啊,正月里我就去赵兰埠口找那个婶子了,我把金花那个村的名字也记下来了,就准备春上去找她哩。刚才我下地看看,咱两块地的麦苗长得都不赖,就是地里有杂草。等我把咱家的地锄完一遍,我就去东乡看俺妹子。”
胡氏一听,顿时转悲为喜,她用衣襟擦了擦眼泪,“那好。我在家看着几个孩子,你跟你媳妇都去锄地,锄完地你就去看你妹子。”
柳扎根笑着说“中,我也是这样想的!”
祖孙两个正聊着,小梅?着一个篮子走进了院子。
胡氏又惊又喜,她立刻站了起来,“小梅,你这个闺女咋恁不听话啊?我让新堂跟你说,二月二不教你再来了,你咋又来了?新堂没跟你说吗?”
“他跟我说了。”小梅笑着说,“我也按你说的,在家等着你那两个外孙女。跟她姊妹俩说了一会话,我才往这儿来的。”
柳扎根连忙上前接过小梅手中的篮子,“姑,你坐那儿歇歇,跟俺奶奶说话吧。”
“她娘几个去项城了吧?”
“吃了早饭就去了。”扎根笑道。
胡氏和小梅坐在堂屋门口拉家常,柳扎根拎着篮子去了灶屋。他烧水沏了两碗红糖茶给她们两个送了过去。
“姑,你跟俺奶奶坐这儿说话,今儿晌午我做饭。”
“孩儿,你做不好,我去做吧。”小梅笑道。
胡氏拉了拉小梅的手,“闺女,今儿晌午就让你侄儿做饭吧。把煎饼放箅子上一馏,再打几碗鸡蛋汤就中了。”
“中,今儿晌午我就等着吃俺侄儿做的饭了!”小梅乐呵呵地说。
“姑,你就等着请好吧。”
说完,柳扎根就回了灶屋。
因为两个女儿还在家里等着她,吃过午饭,小梅就匆匆回家了。小梅走后,柳扎根就扛着锄头下地了。
十多天后的一个上午,柳扎根带着一壶香油、半袋花生和绿豆来到了赵兰埠口的渡口。等了一会儿,一艘往东走的客船停靠在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