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麻药,以后这只手肯定会大不如前,至少灵活性就会受限制。
他及时出声:“就按他说的办。”
“那你忍着点,千万不能动,周旅长,你过来按着他。”
周凛走上前,却并没有出手。
医生下针也十分迅,只要度够快,也能减少何德标的痛苦。
何德标低低的闷哼一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浑身颤抖着,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动。
“是条汉子。”周凛开口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还没问过,你和曾怀川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曾怀川,何德标面上还是浮现起淡淡的敬意。
“就团里认识的呗。”
“他人怎么样。”
“旅长,参谋长他一开始只是不服气,他能力强,旅队里的人也服他,刚来的时候和您较劲也正常。”
周凛哑然失笑。
没想到何德标还以为自己介怀之前的事儿。
他反问道:“要是我还记着那些事儿,我能让他当参谋长帮咱们看着老家吗?”
何德标略略一寻思。
好像也对。
他也回忆起从前的事儿来。
“参谋长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当兵,但我老娘,还有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没跟着我来京城,我老婆有个弟弟,是个不成器的。”
何德标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一些趣事。
“反正就是欠了一屁股债,还被人给拿住了,要拿钱赎人。”
“我哪有钱啊,我的折子都在我老婆手里拿着,有点什么钱,我通通都给她,毕竟我人不在身边,总要给钱吧。”
“谁知道她一直在贴补她弟弟,到了这种关头,手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他越说越入神,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周凛给了医生一个眼色,示意他加快动作。
“……打黑拳是明令禁止的,尤其还是私人赌场,不是参谋长出面帮我拿了钱,或许我这辈子就只能呆在赌场里给人打一辈子的拳。”
“所以,旅长,我知道,您可能比参谋长还要优秀,您可以走的更远,我老何服你,但我最最钦佩的,还是他。”
“情义二字,说起来容易,却是最重的。”周凛颔。
医生长出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成了。”
何德标扭头,原本可怖的伤口已经被缝好,那些线就像是个大蜈蚣一样趴在他的手臂上。
“不能吃物,辛辣刺激的东西也不行,还好没伤到骨头,但是血流了蛮多,要吃点补血的东西。”
医生絮絮叨叨地叮嘱,何德标如同小学生一般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