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军医处理外伤的技术是一流的,他缝过的伤口只要不是太大的动作都不会崩裂。
何德标大臂上血呼刺啦的,明明就是自己给抠开的。
“你疯了。”
“没有,旅长。”何德标眼底满是平静,“我受伤是事实,伤口处理好了再拍照,体现不出那帮阿四有多阴险、多歹毒,所以我就……”
反正都是要谴责对面的。
照片上的伤势越重,谴责的不就越重吗?
周凛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最终化为一句长长的叹息。
想要占领道德的高地,还真是不容易。
他扭头离开。
何德标抿唇,看着周凛的背影。
是他自作主张了,等到归队,什么罚都认。
不过这伤口是真他娘的疼。
何德标倒吸了一口凉气。
耳边却传回熟悉的声音:“能走吗?”
周凛手里头抓着吉普车的钥匙。
他拧着眉,沉声道:
“西疆人民医院不远,现在去,还有值班的医生。”
何德标心头一热。
“赶紧,要是完了,回去双倍罚你!”
整整一个后半夜,周凛都守在何德标的身边,唯恐他自己一拍脑袋做出什么决定。
就在西疆人民医院的电视机前,二人同时观看了关于万朝河谷的新闻。
“……白象国人越过我国边境,攻击我国国民,是对我国领土的侵犯……”
既然白象国的人一口咬定对面是录音的平民游客。
那么他们也可以顺水推舟。
有时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受伤更能引起社会的反响。
不出所料,才半天的时间,整个大江南北都知道了这个新闻。
连带着之前白象国在川藏的各种龌龊行为也被翻了出来。
“这些阿四这阴呐。”
“丢,乱搞,早晚给他们按回去。”
大同置业的休息室内,不少人也紧盯着电视机上的报道。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说这档子事儿,民族情绪空前的高涨,上下都只有一个口径: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沈七七关上办公室的门,由衷地感慨。
不论身处什么时代,华国人民还是红的朴素,红的可怕。
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