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商量的问句,却充满了挑衅和威胁,季振祺被激怒,怒急攻心胸口疼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宴礼你说什么呢?这种话也是随便能说的吗?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季司寒眉头紧拧,他那个懂事听话的弟弟似乎每次在遇到沈楠的时候就会变得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起来。
“我很冷静,哥,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们要是一定要他住进来,那我现在立马就走。”
看到季宴礼似乎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季振祺捂着胸口有种要快要被升天感觉。
他知道季宴礼脾气拗,却没想到会这么拗。
他又没让季宴礼跟沈楠怎么样,只是考虑到念念的身体,想让沈楠留下来照顾一下念念,等念念手术结束后再做别的打算。
但季宴礼这反应未免也太大太不可理喻了。
季振祺向来吃软不吃硬,如果季宴礼好好跟他商量,他心里肯定是向着季宴礼而非沈楠的。
但看到季宴礼这般固执和无理取闹,季振祺心里的火噌噌噌的直往上窜。
人都有逆反心理,季振祺也不例外,身为长辈,季宴礼的所作所为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而且他才刚答应了沈念礼要让沈楠留下,如果现在又因为季宴礼赶沈楠走,那他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搁?
气氛都到这了,季振祺也有些骑虎难下,冲动之下大喝一声:“反了你了,司寒,放开他让他滚,他要是今天出了这个门,这辈子也休想再回来。”
季振祺的怒吼在房间回荡,音浪震动的整个季家仿佛都跟着颤动了起来,季司寒知道季振祺这是真的生气了,忙开口劝说:“叔父你冷静点,宴礼他只是一时冲动,你让我好好劝劝他。”
扭头看着季宴礼,季司寒眉心拧起一个不小的疙瘩。
“宴礼,给叔父道歉。”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叔父,哥,你们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要让他住进来,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已经因为你们退了一步了,愿意接受那个孽种了,你们还想……”
啪——
季宴礼的话没说完,季司寒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黑着张脸怒视着季宴礼满脸失望。
“季宴礼,说话别太过分,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念念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从小到大,在季宴礼的印象里,季司寒从来都没打过他,就连跟他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很少,即便他犯了错,惹了祸,季司寒也都是耐心教导他,从来没跟他红过脸。
但今天,却因为沈楠和那个本不该出生的孽种打了他巴掌。
季宴礼有些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着季司寒心里翻江倒海。
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季司寒心里也咯噔了下,心疼又后悔,但一想到季宴礼刚才对念念的称呼,又觉得季宴礼该打。
“你还有没有一点基本的教养和爱心了,别说念念是你亲儿子,他就算是个外人,你也不该这么说他。”
季宴礼愣住,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季司寒打他,片刻之后嗤笑一声破罐子破摔道:“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是个孽种,事实为什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