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呢?
它那么大一棵漂亮树呢!!!
*
在半空中向下坠的红金色绒团子被白皙的手险险接住,毛茸茸的幼崽在玉川的掌心瑟瑟抖,出一声委屈的“啾~”。
“你怎么不会飞呢?”黑凤眼的青年满脸都是费解,“这不是禽类异兽出生起就有的本能吗?”
听到他的话,红金绒团子眼里开始起
()雾,隐隐有水花聚集,看着是一副要下大雨的架势。
“又没凶你。”他用指腹摸了摸幼崽的小脑袋,“慢慢学就是了。”
“来顿宵夜?”
他反手掏出一块小小的蛋壳,吓得他掌心的幼崽惊恐地用翅膀掩住嫩黄的喙,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已经撑到嗓子眼了!
他作势将蛋壳往前递:“真的不试试?”
幼崽将自己团成一个圆滚滚的团子,用行动表达了拒绝,至于刚刚要掉不掉的眼泪?
幼崽已经忘记自己要哭了~
不会飞这件事在三天后得以彻底解决———幼崽吃完了所有的蛋壳,在传承里找到了飞行技巧,虽然飞不了太远,飞起来还忽高忽低,但至少那对小翅膀不再是摆设了。
刚学会飞的幼崽兴奋至极,它在火红的梧桐林里神出鬼没,时不时就能听到什么敦实的东西扑通扑通坠在厚厚的落叶堆里的声音。
有了传承,幼崽也摆脱了稚嫩的“啾啾”声,能口吐人言,只是声音里带着一股奶味,比如现在———
“玉川先生!我会飞了啾~”
一个红金色且圆滚滚的团子撞到他怀里。
“我要出去玩!”它扑腾着着翅膀撒娇,“我要出去玩嘛~”
黑凤眼的青年托住下坠的幼崽:“我对梧桐林周围不了解。”
“没关系!”幼崽特别自豪地说,“我也不了解!”
“出去玩嘛出去玩嘛出去玩嘛———”它在玉川的掌心里打滚,“我好不容易才学会飞的!”
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的绒团子期待地注视着你,心肠不够硬的人很难拒绝,玉川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同意。
刚刚飞了一大圈已经耗尽了幼崽的动力,绒乎乎的幼崽嚷嚷着翅膀酸翅膀累,蹲坐在玉川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感受着肩膀上隔着衣服都很紧张的小爪子,黑凤眼的青年叹了口气,他的手指在胸口的位置点了点,衣服上凭空多了个口袋,他将长在肩头的幼崽揪下来塞进去,满脸茫然的幼崽从口袋上方探出头来,很快就变得兴高采烈:
“我喜欢这个位置啾!”
特别高兴的时候,它还是习惯带“啾”的尾音。
虽然接受了传承,但幼崽看起来还是单纯又天真,通俗一点说,看起来傻乎乎的很好骗。他本来计划着在幼崽接受完传承后就离开,但还是有几1分不放心。
某位失忆人士想了想,决定多留一段时间。
这一留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自称“凤凰”的幼崽已经狡猾地学会了怎么“拿捏”这位心软的玉川先生,比如它的制胜三绝招———
一撒娇二掉泪三喊爹。
亲测有奇效。
虽然用第三招时玉川先生老是纠正“他们不是一个品种”,小凤凰自己也心知肚明,但这并不妨碍它使用绝招———它还在蛋里的时候,就感觉玉川先生身上隐隐有它熟悉的
气息。
小凤凰理不直气也壮地想,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和爹差不多嘛!
在又一次缠着玉川先生出去玩后,小凤凰瘫在它的专属口袋里,觉得自己是整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幼崽!
今天也是很愉快的一。。。。。。等等!
因为带着它散步的玉川先生突然停下,小凤凰从口袋里探出脑袋,看到他们前面多了一只陌生的幼崽。
这只拦路的幼崽有一身雪白的皮毛,头上有对可爱的弯角,看起来是很讨喜的模样,但要是将目光挪到它的表情上,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小凤凰看见这只幼崽将盯着玉川先生的目光挪到它身上,好像恨不得扑过来揍它一顿似的。
小凤凰缩缩脖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它们俩根本就不认识啊?
“这就是你的新幼崽?”气呼呼冷飕飕还带点阴阳怪气的奶音响起,“一只丑了吧唧的小胖鸟?”
小凤凰:“。。。。。。?”
小凤凰:“??!”
“你说谁丑啊!”小凤凰从口袋里探出头来,翅膀搭在口袋边缘,大声反驳,“我才不是什么小胖鸟,我这叫蓬松!蓬松你懂吗!”
白泽找了消失的树一个多月,冷不丁地看见香香的树不仅化形了,还带着一只小胖鸟,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是这只小胖鸟趁着它不在家,偷偷拐走了它香香的树!
“呵~”雪白的幼崽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爪子蠢蠢欲动,“胖就不要找借口!”
小凤凰忍无可忍,它“啾”地一声飞出来,度极快地俯冲下去,一爪子踹在雪白皮毛的幼崽的屁股上:“闭嘴吧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