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抿了抿唇,抓好自己手中的缰绳,没说什么。
几人又踏上旅程。断断续续走了五天,他们终于到达了临川城。
临川城的夏天比都城要凉上许多,甚至还要穿厚厚的外袍。
为了掩藏身份,他们伪装成卖酒的商人,换上了平民穿的低调的粗麻衣裳,在郊外找了一个拖车,拖了一车好酒往城门走去。
守城的士兵将他们拦住,问:“干什么的?”
将晚笑了笑,谄媚道:“官爷,我们一行人是来临川城做生意的。”
“做生意?什么生意?”士兵往后瞧了瞧。
“做些酒水生意,官爷,我特地给您备了两壶好酒,是临川城喝不到的春光醉,您尝尝?”将晚殷勤地从车上拿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
他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两壶酒和两块金元宝,递给守门的两个士兵。
士兵接过匣子,拿起酒,闻了闻。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将酒和元宝揣进怀中,示意一旁的士兵放行:“进去吧进去吧!”
“谢谢官爷!”将晚朝士兵深深鞠躬。
晏时鸢有些好奇,微微蹙眉,在宋温惜耳边道:“晏望宸为何不直接告诉守门的侍卫自己是太子?”
宋温惜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或许是怕临川城中有大皇子的眼线,若是大张旗鼓地来临川城,大皇子肯定会知道他的目的是求淄阳王出兵。何况……”
晏时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临川城街边寂寥,不似都城这么繁华。此地本就人烟稀少,又因为太冷而无法耕种,有许多难民流浪在街边。
而他们一行人,各个身姿挺拔,容貌气质出众。走在路上,十分显眼。
虽然到了临川城,可是没有人知道淄阳王的府邸在哪,天色已晚,他们只能先找地方住下。
将晚找到一处看着还不错的客栈,问了问价格,竟是都城的两倍之贵。
“各位客官不知道吧,临川城人少,客栈也极少。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是不会便宜的。”店门口的小二解释道。
晏望宸抬起头,看着她无神的眼睛,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
“你执意要嫁给陈卿安?”他问。
“是。请太子殿下成全。”她说。
晏望宸紧抿着唇,双目微微泛红,眼神阴鸷,整个人都变得狠厉吓人。
“你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地说。
宋温惜吸了口气,道:“请太子殿下……”
他不等她说完便猛地起身,愤愤地理好了衣服,一言不地离开了她的屋子。
门被晏望宸重重地摔上,出“砰”地一声响,震得整个门框都在颤。
宋温惜知道他如此怒不可遏,大概是气急了。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想要摆脱沈悦的骚扰,她只能如此。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身体已经凉透,无需再擦干。凉意袭来,让宋温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连忙穿上了里衣,躺进被窝里取暖。
骑了一天的马,又被晏望宸折腾了许久,宋温惜身心俱疲,没多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
翌日,几人在客栈的大堂里集合。
所有人的气色都不错,唯有晏望宸的眼底泛青,脸色很差,似乎没有休息好。
“晏望宸,你这黑眼圈吓死人了,怎么?难道是因为跟沈姑娘住在隔壁,兴奋得夜不能寐?”晏时鸢忍不住调侃道。
沈悦脸颊微红,羞涩内敛地笑了笑。她的伤口虽然逐渐恢复,但是却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她戴上了轻薄的面纱,遮住了脸上的疤。
晏望宸冷冷地瞥了晏时鸢一眼,目光扫向宋温惜。
“我与林策商议去临川城的事,商议到很晚。不像某些人,伤了别人的心,还能无忧无虑睡得那么香。”晏望宸双臂环胸,冷冷地开口。
宋温惜被他的眼神扫过,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她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她昨夜实在太累了,根本撑不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