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安此时却眼尖地现宋温惜唇上有一处伤口,他蹙眉问:“你的嘴唇怎么了?”
几人瞬间都看向她的唇瓣,宋温惜下意识地轻轻抚了抚唇瓣,故作镇定道:“不小心咬了一下。”
陈卿安非常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问:“昨日休息得好吗?我听你房中很晚还有动静,难道昨夜睡得并不安稳?”
“没有,只是……”宋温惜想要躲开他的手,但是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晏望宸,又强忍着避开的冲动,说:“只是做了噩梦。”
听到“噩梦”两个字,晏望宸的脸色瞬间更沉了些。他紧紧咬着牙,下颌线变得紧绷。
宋温惜知道,他又生气了。这男人怎么天天生气?她又没说他是噩梦。宋温惜心里嘀咕道。
“那我今夜给你点一支安神香,能助你睡得更好些。”陈卿安体贴地说。
“陈世子可真贴心啊,本公主还有些羡慕呢。”晏时鸢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仍旧睡眼朦胧的林策。
林策仿佛没有察觉,看都没有看晏时鸢一眼,淡淡道:“殿下,是时候出了。”
晏时鸢顿时一脸失落,也没了心思说笑。
一行人又默默地骑马上路。
“又要赶路了?我太累了,昨天骑了一天的马,今天不能休息休息吗?”周书礼便费力地翻身上马,便嘟囔道。
“我们要赶去临川城,又不是去郊游,周姑娘,你怎么还不如宋温惜?”晏时鸢没好气地说。
周书礼无奈地撇了撇嘴,不屑道:“宋姑娘进步飞快,还不是因为临行前有陈世子悉心教导?不然的话,她现在还要麻烦别人骑马带她。”
陈卿安唇边挂着笑意,说:“还是宋姑娘天资聪颖,才能这么快地学会。”
宋温惜耳根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晏望宸脸沉得风雨欲来,他没有说话,而是破天荒地走到沈悦的马旁边,帮沈悦理了理马鞍和脚蹬,说:“沈姑娘,这个要踩好。”
沈悦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她对晏望宸示好已久,可却是第一次得到了晏望宸的回应。
“谢谢太子殿下。”她连忙柔声道谢,脸颊也染上一抹绯红。
宋温惜抿了抿唇,抓好自己手中的缰绳,没说什么。
几人又踏上旅程。断断续续走了五天,他们终于到达了临川城。
临川城的夏天比都城要凉上许多,甚至还要穿厚厚的外袍。
为了掩藏身份,他们伪装成卖酒的商人,换上了平民穿的低调的粗麻衣裳,在郊外找了一个拖车,拖了一车好酒往城门走去。
守城的士兵将他们拦住,问:“干什么的?”
将晚笑了笑,谄媚道:“官爷,我们一行人是来临川城做生意的。”
“做生意?什么生意?”士兵往后瞧了瞧。
“做些酒水生意,官爷,我特地给您备了两壶好酒,是临川城喝不到的春光醉,您尝尝?”将晚殷勤地从车上拿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
他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两壶酒和两块金元宝,递给守门的两个士兵。
士兵接过匣子,拿起酒,闻了闻。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将酒和元宝揣进怀中,示意一旁的士兵放行:“进去吧进去吧!”
“谢谢官爷!”将晚朝士兵深深鞠躬。
晏时鸢有些好奇,微微蹙眉,在宋温惜耳边道:“晏望宸为何不直接告诉守门的侍卫自己是太子?”
宋温惜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或许是怕临川城中有大皇子的眼线,若是大张旗鼓地来临川城,大皇子肯定会知道他的目的是求淄阳王出兵。何况……”
晏时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临川城街边寂寥,不似都城这么繁华。此地本就人烟稀少,又因为太冷而无法耕种,有许多难民流浪在街边。
而他们一行人,各个身姿挺拔,容貌气质出众。走在路上,十分显眼。
虽然到了临川城,可是没有人知道淄阳王的府邸在哪,天色已晚,他们只能先找地方住下。
将晚找到一处看着还不错的客栈,问了问价格,竟是都城的两倍之贵。
“各位客官不知道吧,临川城人少,客栈也极少。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是不会便宜的。”店门口的小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