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江茹就被宁婶娘领着到了吴汐处,吴汐交待芳姐儿和茹姐儿领着江茹去逛园子,才邀宁婶娘去内室叙话。
宁婶娘心里压了许久的话一下子就吐了出来,“也不知杜姨娘母女给我家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两日给江茹又是做衣裳又是打饰又是买胭脂水粉的,也不怕她消受不起。”
吴汐淡淡一笑,“不过都是些物件,给了也就给了,婶娘掌着中馈,还缺这几个银子?”
“哼,顶多叫她在我跟前蹦跶到初选,等初选一落选,我便立刻给她挑一户‘好人家’嫁出去,也算是我这个做嫡母的仁至义尽了。就是恐怕要打搅屿哥儿媳妇你了,我家老爷让我这些日子都带着那小贱人过来寻你学礼仪,你也不必太过在乎,随便指个嬷嬷教她也就是了,日后能不能用上还不定呢。”
宁婶娘一席话直接肯定了江茹会落选,且日后嫁的人家也不会太好,甚至可能不是官宦人家,毕竟用不着礼仪的人家保不准连个下人也用不起。
吴汐没在说什么,指了秦嬷嬷去教江茹,“这位可是我身边的管事嬷嬷,从前也是在国公府伺候过的,身上的规矩、礼仪就连我也挑不出差错,想来宁叔父也不会说什么。”
宁婶娘笑了,“就这还是那小贱人捡了便宜呢!我可要给秦嬷嬷包个大红封,到底是难为她了。”
……
临近选秀,江茹所居的院子更是集齐了市面上能买到的华丽衣裳、精美饰和昂贵胭脂。
“茹姐儿快来瞧瞧,这些都是我用私房到外头去一样样给你挑来的,件件都是精品,赶明儿你就穿这些去选秀,保准叫圣上眼前一亮。”杜姨娘站在桌前乐呵呵的冲江茹招手。
“姨娘,前两日正院不是还送来许多吗?怎么就要您破费去外头买这些来了?”江茹爱不释手的摸着眼前一件绣了花团锦簇的衣裳问道。
杜姨娘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明儿可是去选秀,那老巫婆可是巴不得我们茹姐儿选不上,经她手送来的东西怎么敢用?听姨娘们,明儿就穿这些。等你入了选,姨娘可就再也不用伏低做小了,茹姐儿你可一定要给姨娘争气。”
江茹点头,“姨娘你放心,女儿一定入选叫您风风光光的。”
第二日一早,江家五房在大门处送打扮一新的江茹进宫参选。
宁婶娘看了一眼江茹的打扮,心中笑开了花,面上还装出一副纳闷的样子来,“怎么,前两日送去的衣裳饰茹姐儿都没看上?今日穿戴的倒不像是府里的。难为你父亲还从私库里给你挑了一块压裙的玉佩出来。”
闻言,江宁也看向江茹。
杜姨娘急忙扬起笑脸解释,“并非是老爷和太太挑的珍品不好,只是妾提前去打听了,府里预备的衣裳饰与旁人家姑娘穿戴的大差不差,倒是失了新意。于是就拿了私房到外头订了些时兴的衣裳、饰和水粉来,也算是妾这个生母的心意。老爷您瞧,咱们茹姐儿打扮得漂不漂亮?”
“好看,难为你一腔慈母之心了,只是茹姐儿的衣裳饰怎么就要动用你的私房?等晚间老爷我再另给你补一份。”宁叔父满面含笑。
眼见杜姨娘一番话将黑的都说成白的了,宁婶娘在一侧不作声,只待江茹落选的消息。
很快,江茹就辞别了家中亲眷,坐上马车往宫门处去了,众人也散了。
不过才过了午时,江茹就满脸红疹、哭哭啼啼、狼狈不堪的回来了,宁婶娘特意让人给杜姨娘封锁了消息,先一步同宁叔父去见了江茹。
江宁一见她的模样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女儿……女儿脸上突然起了疹子,初选都没过,今日晨起还好好的,父亲要为我做主啊!”江茹哭诉。
“老爷,你先别问了,姑娘家脸面要紧,还是快先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宁婶娘一脸心痛。
很快,大夫便来了,一番诊断后,大夫断言,“姑娘怕是用了好几样鲜花汁子混在一起调的胭脂才起的疹子。”
“这胭脂可是我姨娘花了大价钱在明华堂买的,怎么会有问题?”江茹站起来反驳。
大夫并未计较,只道,“明华堂的胭脂自然是无害的,只是用了这样胭脂便不能再吃河鲜了,否则就会像姑娘这般起红疹。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瞧,明华堂铺子里也是立有牌子提醒的。”
江茹想到昨儿自己嘴馋让厨房做的那道松鼠鳜鱼,又想起今日秀女们和宫中嬷嬷们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宁婶娘心里笑得不行,杜姨娘母女二人最爱河鲜,她就不相信江茹这小贱人知道有新鲜的鳜鱼不点!再者,杜姨娘这些日子买了许多东西,又怎会记得明华堂伙计的一句寻常的叮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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