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却笑道:“果然是一柄好剑,怪不得将剑与鞘分开来放,若是合而为一放置,那我拨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一团肉泥了。”
压抑一万年的剑意何等强大,若是将这强大的剑意禁锢在剑鞘中,那这柄剑便再没有人可以拨出,纵然是当年的永夜来了也会被这无边的剑意吞噬掉。
身上的皮肉开始不断的破碎剥离身体,此刻的聂天看上去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犹如一个血人一般,聂天没有刻意压制剑意,只是不断的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一柄宝剑,被闲置了这么久,剑身上的怨恨必然极强,聂天承受着剑意对自己的伤害,便是让它泄完。
聂天此刻如万蚁噬体,痛不欲生,但他并没有打算松开这柄剑,他知道此时若是放弃了,这柄剑永远不会再属于自己。
剑都有灵性的,它会为自己找一个有资格持有自己的主人,若是聂天此时放开手,便会被这柄剑看不起,再也不会让聂天碰它一下。
身上的皮肉在真气的修复下渐渐恢复了,然后在剑意的激荡下再次撕裂,终于,聂天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他咬了咬牙,放弃了修复双腿,任由剑意摧毁了它们。
双腿爆裂开来,聂天向后摔倒在地,仍然没有放开持剑的手,而后左臂也爆开来,此刻倒在地上的聂天惨不忍睹,失了双腿,失了左臂,而大部分的真气都被用来修复右臂。
半柱香的时间过了,聂天的右臂不断的爆裂又修复,足足修复了一百八十次。
“你很强大,你想找一个配得上你的主人,你的恨我懂,你的傲气我也很欣赏,但是如果这样仍然不能平息你的怨气,那么在这世上你不可能再找到别的主人了。”聂天躺在血泊中侧过头对那柄剑说道。
他的心中十分的平静,他知道这柄桀骜不驯的剑会感受到自己的真诚,他也相信心至诚,金石开。
剑身慢慢停止了颤抖,龙吟声也渐渐的消失了,此刻剑身已经沾满了聂天的鲜血,这柄剑终于放下矜持,放下了高傲,小心的吸收了聂天的一滴血。
而后剑身散出紫色的光芒来,十分的耀眼,整个通天塔的塔尖完全被紫色的光笼罩住了,犹如一轮紫色的太阳一般。
凌云鹤是第三个从幻境中醒来的人,他在幻境中成为了天下之主,四海皆臣服,他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后来他突然醒悟这都是幻觉,他冷笑着下令门中弟子屠尽天界所有人,而后幻境就崩塌了,他便进入了通天塔一层。
吞下那瓶恢复的丹药后,他四下转了转,现了千文觉,凌离和卓老爷子三人在各自门上的画像。
“难道聂天那个贼子先我一步出来了?”凌云鹤没有现聂天,心中有些不悦。
如今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天界的主宰,幻境中的一切早晚会实现的,而聂天居然能先他一步离开幻境,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他一纵身顺着楼梯飞上二层,见到了端坐在二层的入定老僧。
“见过大师,不知道大师为何在在此?”凌云鹤收起狂傲,毕恭毕敬的向着老僧行了一礼。
老僧一挥手,一道半透明的楼梯缓缓出现了。
“此塔共有七层,
一层比一层凶险,每多上一层,所出宝物的品级也是越好。”老僧没有睁眼。
凌云鹤眉头一皱,面色不悦道:“在下只是问大师为何在此,大师为何要提起宝物的事?”
“贫僧所主言正是施主心中所想啊。”老僧缓缓睁开眼来,摇摇头道:“世人总是这样,心有所图却道貌岸然,行事令人不齿却想要得一个光明磊落的好名声。”
“哈哈哈。。。”凌云鹤仰天大笑,良久忽的一低头盯着盘腿坐在地上的老僧道:“既然你这老和尚这么爽快,那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此前来过一个少年,他名叫聂天,已经上去多久了?”
“你说聂公子?呵呵,初见他时我还以为又见到了万年前的永夜,后来却现不是永夜,倒像是夺舍转生的。”
“哦?”凌云鹤有些惊奇。
老僧缓了一缓又继续道:“永夜转世到这位年轻人身上时,身上那些暴戾魔性都被这年轻人化去了,永夜的无心之举却成就了这年轻人。”
“哦?”凌云鹤惊疑道:“你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知道这么多?”
“不错,贫僧不但能看出人的过去,还能算出人的未来。”老僧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
凌云鹤眼前一亮,而后笑道:“难道真的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千年以后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而大师已经知晓天机了?”
他这话问得很有学问,既然这老僧万年前便在这里,那定然知晓许多天机,若是能试出一两句来便足以改变命运了。
“并非如此,每人都有每人的性格,若是依据每人的行事风格推演一番,那人三天后会生什么事都能估出个大概了,而将天界所有人的性格都推演一番,便可以算出天界三年以后的事了。”
“那大师觉得我霸业可否成功?”凌云鹤有些不耐烦了,这老僧说话总是稀里糊涂的,让人不明所以,而他这推演之说更是歪门邪说,有谁能将天界所有人都推演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