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为夫这就去找大夫!”年羹尧作势起身。
孙妙青一把拉住他,“哪里就这样娇贵了,不过是一时间不敢相信我竟有了身孕罢了。”
年羹尧膝下有三子,如今算是老来得子,自然欣喜万分。
“既如此,为夫便喂你喝药吧!”年羹尧接过侍女递来的安胎药。
一勺一勺喂给孙妙青。
孙妙青如今夫君在侧,又怀有身孕,只觉得无比幸福。
将军夫人的位置谁爱要谁要,她的嫁妆丰厚无比,便是年羹尧一贫如洗,她孙妙青也养得起。
待孙妙青身子好些,年羹尧不能不考虑当下局势。
皇上革去他种种职务,连带着年富、年兴的职务一并革除。
竟丝毫也不念他过往功绩。
将他贬做城门看守。
年羹尧素来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如今这样的处置如何能咽得下一口气?
加之如今孙妙青怀有身孕,年府已然不复往日风光。
他老来得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嗣生下来受苦?
心中苦闷难当,越对皇上不满。
……
……
这日一早,他穿上皇上亲赐的黄马褂欲出门。
谁知还未踏出内院,便瞧见孙妙青手持皮鞭正等着他。
这里的府邸自然比不得京中大将军府占地宽广。
如今这的落脚之处,只是个一进的庭院。
外头挂上年府的匾额罢了。
年羹尧瞧见孙妙青,莫名心中一紧。
“夫人,你不好生歇息,怎么跑这里来了?”
因着孙妙青早前快马加鞭前来,动了胎气。
这些时日二人并不宿在一处。
今日他晨起换上黄马褂欲让天下人看一看,他年羹尧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当今圣上却鸟尽弓藏。
可怜他一代枭雄,落得个守城门的下场。
他私心里觉得,或许这般煽动百姓为他声。
皇上或许会迷途知返,复他川陕总督之位。
谁知还未曾出门,便碰见了孙妙青。
“我不来,只怕你要闯下弥天大祸了!”孙妙青语气冷凝。
年羹尧不解其意,“夫人这是何意?”
孙妙青怒极反笑,“你当真不知?”
年羹尧虽目中无人,桀骜不驯。
可对上孙妙青却总是输了三分气势,尤其是如今孙妙青有孕在身。
“夫人,为夫今日当值,若再不出门,怕是要迟了。”年羹尧耐着性子哄她。
孙妙青手中鞭子一扬,一旁金菊应声倒地。
“你去当值可以,但身上这黄马褂给我脱下来!”
年羹尧被她这样大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
要知道她如今可是有孕在身,如何能做这样大的动作?
“夫人,你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年羹尧紧张得双手不知如何安置。
孙妙青可不管许多,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更是气急。
“我再说一遍,将黄马褂脱下来,否则你今日别想出这个门!”孙妙青撂下话。
年羹尧接连被贬,连日郁结在心。
此时也来了脾气,“夫人,男人的事情你身为内宅妇人还是少管,好生养着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孙妙青听罢,险些气得动了胎气。
忙用手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