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刚回家,就被听到信儿的姜时宜叫进了内院。
连桂兰都没能走,两个人一块进了内院,桂兰扶着她进去的。
她一路上是哭着回来的,到了院子里还是收不住气息!一抽一抽的。
桂嬷嬷急的上前扶住她,低声哄慰,“听话,别在夫人面前失仪。”
桂香点点头,可就是止不住流泪,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说话还是喘不过气息,两个字一抽,
“小姐,小姐说了,要,要奴婢回来和夫人禀报,她自会去收回这一万两银子。
让夫人,夫人不必担忧!”
一抽一噎的回完了话,姜时宜看着她哭的这般伤心样子,也不忍再问下去。
“桂嬷嬷,带了桂香回去歇息两天吧,你这两天也不用来上值。”
又转向桂兰,“你先别急着回侯府,留下来。”
待听到顾霆当着许韶清的面打了桂香一个耳光,还跟林嬷嬷对着骂。
姜时宜恨的砸了一套茶具!这个竖子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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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顾肖被老侯爷打成了重伤,趴在床上起不来,老侯爷倒是让人去找大夫来医治,还递了帖子,请了太医来。
但是伤口包扎好,喝过两回药,就不允许顾肖想在府里养伤的请求,让他一家人趁着还没过年,赶紧滚蛋。
家资产业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分好了,都在二太太郑瑾手里握着。
他们个人房里的摆设太过贵重的,要还回来,一般的,不是御赐的物件儿,随他们,想收拾走就收拾走。
二太太不想占这个便宜,可顾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还能吩咐了下人去把能包走的东西都包走。
郑谨气急,“老爷!咱们只是和侯府分了家,又不是和侯府断了亲!
你怎么能如此不讲究?让下人议论开,父亲母亲脸上没了光,对咱们心生怨怪了可怎么办?”
顾肖摆一摆手,“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老子大年节的被他们打成这样,我就有面子了!
下人们爱说就说呗,难道他们真的没苛刻了我?我还真就因为是缺钱才把这些瓶罐都收走的。
毕竟咱们二房的钱不都在你郑谨手里握着吗?你倒是不缺钱了,来我这装什么好人?
你要是真大度无私,把我二房的田庄铺子都还给我!”
还给他?做什么青天白日梦?这些东西是将来要留给顾璟顾砚的。让二老爷拿走了这些银子钱财,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全扔在了勾栏戏院里了!
说不通他,二太太索性也不再和他多言语,自个转身走了。
出来后,吩咐自己的奶嬷嬷,“你去开了咱们的库房,把我那个青白釉刻花梅瓶送去老太太院子里。
再把那副珍珠团冠拿过去,送到嫂嫂院子里。”
二太太的奶嬷嬷有些不舍,“那副珍珠团冠就算了,可青釉刻花瓶却是御赐之物,是咱们老爷(郑谨父亲)特地送与姑娘做陪嫁的。这……?”
“少废话,老太太是长辈,孝敬了长辈也是应该的,快些送去吧。”二太太也是有些烦躁,敛了敛气,还是忍不住低声呵斥奶嬷嬷。
不过片刻,奶嬷嬷就回来了。
老太太那里也觉得把事情闹得有点僵,不但收下了青玉瓶,还回了二太太一顶花冠。
大夫人那里倒是言笑晏晏让花嬷嬷去接待了,不过送去的东西什么都没要。
郑谨看着奶嬷嬷捧回来的两顶冠子,心里叹了口气。
“把这个装起来吧。箱笼也都清点好,说不得这两天咱们就要出去了。”
侯府给二房也分的有宅子,在戏楼街那边,这也是为何老侯爷不让二房一家那么早出去的原因。
顾肖本就是个爱听戏逗曲的,这要出去了,还不整天泡在戏楼里。
不过现在老侯爷想开了,这么个祸害,只有把他打躺在床上,他才不出去惹是生非。
等着吧,等他这次好了,能起得来身了再找借口打他一顿。
二房这一家不能再在侯府留了,不然牵连到自家大儿,被人参上一本那就不得了了。
分了他出去,就算是被人跳脚找事,也能缓冲一下。
分了家出去,再找人严加看管,兴许是能管住。
唉!伯府那边也要备上厚礼去走一趟。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事。
主子这边麻烦,当其冲倒霉的就是佣人们。
二房一家要滚蛋了,那各个院子里的仆人怎么办?
是像含巧周嬷嬷一样以后就守院子了,还是跟着少爷夫人他们走!
二太太这边还好,用的下人什么的都是自己从娘家带的,即使又添置人,也是自己后来采买的。
但墨渊院儿和顾肖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是侯府子弟,配的佣人也都是从侯府里直接拨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