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渊偏过头去,看到苏韵披散着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上拿着一条半旧的白毛巾,时不时往头上擦两下。
这条毛巾是他洗完澡拿来擦身体的,这会正被她拿去擦头,韩凌渊觉得自己血液里的温度又逐渐有了上升的趋势。
就在她目光即将跟他对视之际,韩凌渊却极快地瞥过眼,掩饰自己的那份心虚。
他唇畔噙着一抹苦笑,苏韵哪里知道自己洗床单勤快的真正原因,要是她知道,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反正打死他也不会主动坦白的,就让她误会他勤快好了。
他深吸了口气,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她其中一个问题,“围巾今天染了汗渍。”
“你热干嘛还围围巾?”苏韵震惊了一下。她以为韩凌渊是忘了解围巾,殊不知他今天就没摘下来过,闹得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我本来觉得今天有点冷。”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苏韵这下也舍不得继续说他了,反正都送他的东西了,应该任由他做主。
苏韵又擦了两下头,身体凑近了些,韩凌渊只觉得自己鼻间的香味更为浓郁,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洗膏,味道这么好闻,他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是哪一种花香。她平时涂的面霜,他是闻出来了的,是兰花的香味。润肤露也是兰花的香味。他以为她极为喜欢兰花,可洗膏的花香,并不是兰花。
他知道她爱美,喜欢捣鼓这些玩意,面霜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折腾出了面霜、润肤露,没想到洗膏也会做。
他身边的异性,就没她这么多才多艺的,稿子会写,还会画画,听说她板报也出得相当的出彩。他还真是无意间捡到了宝。
韩凌渊清了清嗓子,试图稍微跟她拉开点距离,“你好好擦头,不擦干晚上睡觉会头疼。”
韩凌渊唇畔的苦涩更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偏要考验他,他担心自己经不起考验。说好的等她上海回来,会忍不住提前了。
“我擦得都手酸了,你等下帮我擦吧。”苏韵拽了一下韩凌渊的胳膊,娇气地要求。
她觉得晚上洗头真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擦头真的累人,白天还有点太阳,干得快一点,晚上么,没有太阳,干得特别的慢。没有吹风机的日子,连洗头都不能自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拥有一个吹风机,能随心所欲洗头。
韩凌渊应了一声“好”,他随即看了一眼她的头,苏韵的头有点长,她的手又白又嫩,是不像干活的料,擦头是一项体力活,是有点难为她了。
此时的韩凌渊,俨然忘记了苏韵曾经为了暖房宴买菜进城,扛了不少东西回来,力气也不小。他觉得苏韵娇气,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苏韵这会也嫌弃地看了下自己的长,沉吟片刻,“回头还是去剪短,你说我剪个齐耳短怎么样?”
当然,她心里想着的并不是那种很正经的齐耳短,还是要稍微改变下,指点下理师,短也有好看的。就是军区的理店理师的手艺不行,给士兵理寸头是拿手,对于女人的型就不擅长了。苏韵要是剪短,肯定是要去兰平市剪的。
韩凌渊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苏韵已经开始琢磨着剪头了,她头浓密,养得又黑又亮,如绸缎一般,触感极佳,他吻她那会,碰到她头,有点爱不释手,他可不想自己的福利就这样没了。
当然,苏韵短也好看,但是他有点长情结,还是更喜欢她长的样子,也不希望她为了偷懒就把头给剪了。
“还是别剪了,以后只要我在家,我给你擦头。”韩凌渊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急急保证道。
“好啊,那我以后洗完头都找你擦头。”
苏韵脱口而出,没想到韩某人这么上道。她其实就是懒,她一高兴,就又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又踮起脚尖,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头本能地往她这边偏了少许。
一道轻柔的吻,如柳絮般轻轻贴在了他的脸上,酥麻的颤栗渗透到了他的皮肤里,恣意搅动着他的血液。
苏韵就是心血来潮,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所以点到为止,准备退开。
结果刚退开,人又突然被拽了回去,韩凌渊手上还沾着肥皂水,也顾不上了,那只手已经搂住了苏韵曼妙的腰肢,将她紧紧地贴到了自己滚烫的胸膛上。
天空早已挂上了黑幕,院子里就一盏瓦数不高的电灯亮着,暖黄的灯光罩着两人,氛围最为蛊惑。
韩凌渊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唇瓣被含住的刹那,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了一起。
他闭上了眼睛,苏韵也闭上了,视觉消失,感知更为深刻。熟悉的空白再度袭来,她感受着他的气息侵入,霸道地侵占她的唇齿,不断地辗转。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喘着粗重的气息松开她。
此时,苏韵现,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探入了她的腰侧,他粗粝的掌心正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连带的,她腰侧的肌肤也灼烧了起来。
他松开她的下一刻,手便从她腰侧也收回来了。
韩凌渊意识到自己的手所放的位置时,猛然惊醒,瞳仁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会。。。。。。
他气息不稳,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替她整理好衣服,退后一步盯着她的脸,声音沙哑,“抱歉。”
他的身体依旧紧绷,心跳跳得有些快。每次吻她,他就容易失控,容易冲动,这仿佛成了不可避免的循环。尽管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一沾上苏韵,他就觉得自己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
苏韵这会也没现他的失态,只觉得他进步神,这次她没觉得自己的唇肿了,也没觉得自己唇疼。
当然,腰侧那块被他碰触过的肌肤在他视线投过来时,又有了灼烧感。
她突然觉得,就是提前应该也不错。毕竟,某人的学习能力挺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