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至床边,迅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长的像一个氧气瓶,上面带着呼吸面罩,我怔愣的看向姜别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见他拿着瓶子,一把将姜湛提起了,姜湛挥打着手,用力的想要摆脱姜别辞,而姜别辞则是一脸铁血无情的将喷雾扣在了姜湛的鼻子上。
不消一会时间,姜湛的力气就逐渐弱了下去,不再挣扎。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姜别辞的侧脸,在黑暗之下,他的表情是如此镇静,镇静的就像是一块冷冷凝固在一起的铁板。
做完这一切后,他蓦然松手。
姜湛重新倒在了床垫上,出空的一声声音的时候,姜别辞的眼神才终于有些许的松动,和怀疑,看着眼前的情况很陌生,就好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一般。
他扭头看向我。
我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大敞着,已经露出了内衣,我立马伸手紧紧拉住,此时因为挣扎起来的热意已经全无,只剩下无边寒冷。
“如果我来晚一步会生什么?商离,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姜别辞阴鸷的质问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只是由一开始的僵硬,被迫挤出一个笑容,借着酒劲,半分真话半分赌气的说道“姜总,我只是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以前想不明白,还心有不甘,但是在刚刚那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
“你说以我这样的身份条件,又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呢,就连学生时代的连默都不可相信,我也不会相信别人了。况且我年纪不小了,交友圈又狭窄,认识不了什么好人,与其以后也会被秦爷安排,倒不如听从姜总的建议,和姜湛在一起了。姜总是我的领导,又是6邺的好兄弟,以后还能成为我的哥哥,这样我仕途顺畅,人生圆满,不是好事一桩吗?”
“如果我还能怀上以一男半女的,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也许姜总会奖励我一大笔钱,让我名正言顺的从多宝路赎身,这样我就能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躲在姜总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做一条咸鱼,至少不用像今天一样陪酒又陪睡,好像也挺好的哈?”
我说着,却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可我明明那么听话,那么顺了姜别辞的意,他却将眉头拧成一片峡谷,尤其是我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刺痛到他了一般。
“商离,你觉得我把你当作交易的商品?”
我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属下本来就是领导的一颗棋子,想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
“好的,既然你这么听话懂事我也就放心了,这样我们倒是减少了很多沟通成本。”姜别辞沉默的看了我半天,忽然打破沉默说道“你也放心,我死了以后,钱都归你,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完,姜别辞就转身离去了。
只不过在走至门口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说
“虽然我在多宝路身居高位,表面风光,可我又何尝不是一颗随时会被人利用殆尽,然后粉碎的棋子。今天的酒局,只是让你明白,姜别辞没有那么光鲜,他也有不敢开口,对人低声下气丢人的时候,一个人要想成就自己的野心,就要丧失自己的尊严。但,我不是没有底线。商离,我以为你能看的出来,我对你不一样!”
我的眼睛微微瞪圆。
姜别辞却像在忽然间泄了气力那样的,恍惚呵笑了一声,道
“算了,你做的很好,那个没做好的人反而是我,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我自己,都是前所未有的弄不明白自己……你就当我喝多了,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你和姜湛的事情以后再说,至于孩子,至少要经历过备孕才能要,你今天喝多了,不适合。”
话落。
在我还在愣的时候,姜别辞已经离开了姜湛的房间,我听到他的脚步不客气的上了三楼,紧接着传来了砰的一声摔门的声音。
那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姜别辞不曾做出过的行为。
不由得恍然一笑,看来姜别辞也是凡人啊,我还真以为他早就杀死情绪了呢。
不过,他为什么好像比我还要生气了?用权利压迫我接受,等我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反而不高兴了,上位者,思维变动就如同风云一样,喜怒无常,就享受自己牵一而动他人全身的快乐,我习惯了。
可,姜别辞说的那句他对我不一样,又是什么意思?一定是为了试图化解我内心的怨气,让我心甘情愿,让我感恩戴德吧,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我现我的心思好像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阴谋论,可身在我们这一行,就像在刀子上行走,离权利的中心越近,就越随时有丧命的风险,万玲,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丧失了一点点谨慎,报应就会立马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