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进到这里后,压制降头的那种力量就被削弱了!
闵束觉察到我脸色不对,宽慰我别紧张,都不知道他哪只眼睛看出我紧张的,不过我身体难受倒是真的,这屋子给我很不好的感觉,就墙上的那几个恶鬼面具吧,黑洞洞的眼睛好像真的在盯着我似的。
很快,那老妇就端着一个黄铜的盆,提着个木桶出来了。
那只像癞蛤蟆一样的手,缓慢的将桶里的清水倒在盆里,然后坐下来,拿起矮桌上的剪刀和白纸,慢慢的剪着,豆大的火苗摇曳,她嘴里不停的念念碎,神神叨叨的。
好了,她突然眼珠子一抬,盯着我怪异的笑了,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剪出了个纸人,摊在手心,道,把手放上来,让老婆子看看是哪种降头。
我吞了口唾液,得到闵束的允可后,在衣服上蹭了手心的汗放了上去,老妇闭上蜡黄的眼帘,嘴里快的念着晦涩的咒语,而这时,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掌心压着的纸人动了起来!
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纸人从我们的手心钻出,跳进了水中,老妇猛地睁开眼死盯着水面,那纸人像个溺水的人一样,在水中拼命扑腾了两下,脖子就断了,断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清水,纸人也不动了。
这一幕看着煞是惊心,可这代表了什么?
我看不懂,却见老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再看我时的眼神就形同看待死人一般,不出的膈应,不等我们开口询问,她便板着脸木然道,看不出你这女娃命还挺硬,被下了死降还能活到现在,你们走吧,自己作孽得罪了人,苦果还想别人尝不成?
付婆婆,您这是?闵束满脸困惑的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她身上的死降要的是她的命,一旦破解,施术人便会被反噬暴毙,破解之人也无法全身而退,老婆子跟对方无冤无仇,总不能就为了你们这笔生意要了同行的命吧?老婆子活不了两年了,惜命得很,可不敢造这种孽,不接这活儿,不接!
那老妇摆着手别开脸,一副不想多费口舌的神态,闵束比我还急,不甘心的追问,既然付婆婆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敢问是否有法子让我们追踪到施术人?
付婆婆拿眼角瞥了闵束一眼,掠过晾算计的精光,道貌岸然的摇头道,你可真是让老婆子难办啊,既然你们不肯死心,老婆子也可以帮你们一把,就是不知道你们能拿出多少诚意?
报酬不是问题,只要能找到人,得到对方松口,闵束松了口气,我却有些急了,在底下拽着他的衣角,这老巫婆有没有本事再,可她现在明摆着是挖了个坑,要让我们往里跳!
这回不要钱,看看你有什么是老婆子想要的。没想到那付婆婆阴笑着摇了摇头,探手就要来抓闵束的手,这让我愣了一下,居然不要钱,看这架势难不成她还想要人?
我去,这么老的牛也惦记嫩草啊,我怎么可能让闵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刚要推开这付婆婆干瘪的胳膊,闵束却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脸色大变的躲开了那付婆婆的手,起身的同时,将反应不及的我也拽了起来,冷着脸,不用了,我们这就告辞。
不等对方应答,他便硬拉着我往外走,我看见他紧绷的俊脸上布满了怒意,自己一头雾水,先前他在酒吧也被那强哥调戏过,那时他都能从容优雅的应对,怎么这会儿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火大了?
我们出了木楼,沿着墙下的走廊绕向大门口,沿途的骨铃相互撞击着,响个不停,像是一种危险迫近的信号,听得我心烦意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还没走到大门口,闵束就突然脚步一顿,我急急的刹住脚,才没有撞上他。
不用我问怎么了,因为我也听到了孩儿诡异的嬉笑声,循着声音望去,门口或蹲或站着几个半人高的人儿,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惨白如纸,脸上竟戴着先前挂在墙上的那几张狰狞的面具!
这是鬼?我又能看见鬼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跟之前遇见的鬼好像不太一样,我仔细的想辨别这种不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回过头来,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周围瞬间就被同化,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