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的揉揉鼻子,眼珠子乱转打量这间办公室,心想该不会是疗养院的主人要见我吧?那敢情好,我也想问问他们究竟对闵束做了什么!
这时靠椅转了过来,我看到上面坐着的人,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他无视我的震惊,对我友好的伸了伸手,指向办公桌对面的座椅,示意我坐,苏姐,我们又见面了。
尽管此人态度友好,我却对他好感全无,徐朗出现在这里,的确令我万分意外,如果墨辰闵束杨千修三个骗我,还有为我好的意愿在内,那么这个家伙就完全动机不纯了,再三阻拦我帮忙不,关键时刻还利用我脱身,谁知道那大阵有没有被他动什么手脚。
总而言之,他在我这里拉了不少仇恨值,我忍住想摔他一脸鼻血的冲动,识相的坐下,冷着脸问,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徐朗磨磨鼻头讪笑,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你应该也知道了,这家疗养院介于阴阳两个界面,既然开在了阳间,那么自然要受政府管制,恰好我被调过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是就更好,免得我有所顾虑还得留余地,我生冷的问他找我过来有何贵干,徐朗喷喷的笑,瞧你这一身刺,我不就是请你帮了个忙,破除鬼上身嘛,也保证过会补上谢礼,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也是在我能活下来的前提下吧?我可是清楚得记得最后关头,这个男人将我推出去当敛箭牌,身为警察,又是佛门中人,毫无正义可言,心肠阴险歹毒。
可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徐朗摊开手将我上下一打量,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在招人恨,照他这样,我捅他两刀,只要他没死,我就不算犯错,那敢情好,我以前就听过一个医科女大学生,为报复渣男友,连捅其十几刀,刀刀避开要害,只伤不死。
徐朗听得脸都绿了,低头假咳了两声,他其实是来道谢的,他知道我爸被人练成了活尸,他或许能帮得上忙,我闭上眼冷笑,原来是这事,他并不知道,我已经跟杨千修商量好了,让我爸彻底解脱,我也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只是撑着扶手缓缓起身,不用了。
徐朗见我回绝得如此快,连忙继续道,你先听我完,我回去查过资料,现一种禁术可以赋予僵尸灵智,使其生出新的魂魄,且自身携带原本的记忆,极大程度的接近于活人。
起身的动作一滞,我又坐了下去,满心的不可思议,但面上依旧竭力保持着平静,等他继续,据他所言,这种禁术是他在自家相传的一本古书上找到的,效果十分逆,但只有他们徐家人才会,且成功率很低,伴随的危险性也很大。
我听得情绪激动起来,活尸跟活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没有灵魂,曲水善也过,能够唤醒活尸生前的记忆,如果能生出灵魂,就不再是一具空壳,而是有思想会思考的人!
激动之余,我不留神瞥见了徐朗面上流露的一丝得意,顿时警觉清醒了些,他的真假难辨,更何况就算有这禁术,付出的代价必然不,他凭什么帮我?
果然,徐朗一番引导后,切入了正题,用这件事来报答先前欠我的恩情,的确太亏了,所以他要求再增添一些筹码,他轻挑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胸上,顿了顿,跟我结婚怎么样?为外人做那么大牺牲不行,为自己媳妇和岳父,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咳咳~我直接被口水呛了个半死,见鬼的瞪着他,这人不会是脑子被雷劈糊了吧?
我有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还是白莲花的心灵?原谅我想象力不够丰富!既然不是我的问题,必然就是他的问题了,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徐朗,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饶隐疾,又想拉我当挡箭牌吧?
反应过来我含沙射影所暗指的后,徐朗的脸色变化精彩得很,最后憋红了脸咬牙道,我那方面没问题,不信现在就让你验货,男人果然最受不了他们不行,眼见他气冲冲的当场就要站起来扒裤子,我赶紧让他打住,大白不许耍流氓啊。
但是让我就因为他一席话把自己卖了,那肯定就是我的脑子被雷劈糊了,见我在思忖,徐朗又积极给我灌迷魂汤,但我始终未做出回应,他突然深吸了口气问,你还放不下那已故的男友?
提及墨辰,我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看到我的反应,徐朗露出果然如茨神态,道,人已经死了,你不可能为他守一辈子活寡,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我喜欢你,也自信能让你也爱上我,不在乎那段过渡期,再加上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至少得留七时间给我施法……
你别了,我惶惶的摇头,我等过墨辰十三年,再等上十三年又有什么关系,而徐朗双臂环胸靠到靠垫上,进一步道,他根本不值得你念念不忘!你可知道他背着你做过什么?
我根本听不得别人墨辰的坏话,当即沉下了脸色,道,你有话话,别特么跟我拐弯抹角,我没时间陪你磨叽!
不想徐朗被我打了脸,他还将上半身往前凑,开心的咧嘴一笑,有脾气,我喜欢!
……所以他其实是受虐狂吧?
直觉他接下来的肯定不是好话,我刷的站起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我挣扎不开,气得眼睛都窜出了火苗,就听他大声道,三凤村的命案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僵住,谁一手策划的?墨辰?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墨辰明明就是想帮周家人。
徐朗意味不明的冷笑,是吗?我怎么觉得这话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呢,你当真就没有怀疑过墨辰的动机?他啊,目的是为了夺取妖丹。
从一开始,墨辰现山上有只即将化妖的黄皮精,他就在精心筹备一场计划,救出琦,激化老黄皮与周家饶矛盾,再扮演救世主,引导周家彻底跟老黄皮决裂,被供奉者背弃的愤怒,以及被墨辰追杀的绝望,逼得它只能反噬周家人,以逆之举强行化妖,再赶在它化妖之初,最虚弱的时候给予其致命一击,夺取妖丹!
墨辰的一连串算计可谓极,只可惜人算不如算,把自个的命也给算计了进去,徐朗到这里,神情阴狠,眸底闪现了一抹刻骨铭心的恨意。
而我已经顾不上怀疑他恨意的由来,目瞪口呆的张着嘴,毕竟我也怀疑过墨辰想要老黄皮的妖丹,却不敢深入推想,如今被徐朗点明,我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想要得到妖丹,就必须让老黄皮化妖,而化妖不易,墨辰算是有经验,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得到化妖的机缘!
所有想不通的疑点都连上了!
我承认,这一刻我害怕了,越是心虚的人,就越是要虚张声势,我豁的甩开徐朗的手,将矛头对准徐朗道,随你怎么,难道还指望墨辰能跳出来反驳你吗?费尽心思抹黑一个亡故的人,有什么意思?想挑拨离间?抱歉,我不吃你这套!
无视徐朗青黑的脸,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的喊声,给我三时间考虑,我没回房间,而是一个人躲到了台,如果我当时回去看一眼,或许后面就不会出事了。
台的两米高墙同样隔离了远眺的视线,其实仔细一点,不难现整个疗养院都与外界隔离的端倪,我背靠着墙壁坐下,抱着双膝黯然失神,徐朗的挑拨当真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