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忱这个人的洁癖已经上升到了一种精神层面。
别说是让他和潲水桶相提并论。
只是单单地提起来,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姜穗推着宋司忱继续往前走。
“对对对,像我这种村姑哪里有你见识得多?您多厉害呀,不像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宋司忱更堵心。
“您花容月貌,这潲水桶自然不能跟您相提并论,我给您赔不是了。”
用上了尊称,竟然听着更膈应人了,汉字真是博大精深。
宋司忱干脆闭上了眼睛,平复着想要刀人的内心。
狗咬他,他不能咬狗。
只是这村姑胆子越来越大,现在都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
今天晚上她难得干一回人事,少不了又要用这事儿当借口让他以身相许。
这样拙劣的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和她有实质性的关系!
这一路推过来,姜穗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她没心情想宋司忱在琢磨什么。
还了钥匙之后姜穗推着宋司忱回了家,已经精疲力尽。
她两只胳膊酸痛,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
“我还有点事儿,您要是疯够了,就先睡觉吧。”
宋司忱:……
这该死的女人。
后半夜,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安静得能够听到树叶摇摆的声音。
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要亮了。
宋司忱第二天还要下地,总共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
姜穗一只手拽了拽衣服,没什么汗味儿。
但是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还是洗个热水澡清爽一些。
撂下这句话,她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了宋司忱一个人躺在板床上。
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音。
他有些烦躁地想要翻身,又被强烈的疼痛止住。
宋司忱不知道姜穗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可这个女人平时就作恶多端,他今天伤病成疾,就要更加小心提防。
大概十几分钟后,宋司忱已经昏昏欲睡了,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屋子有哗啦啦的水声。
他瞬间惊醒,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这个女人一贯的把戏,她又想着借着给他擦身子的借口占便宜!
【装什么装,你一个大男人长得这白嫩嫩的模样,不就是勾引女人的吗?我现在成功被你勾引了,你看似不高兴,实则心里窃喜吧。】
【宋司忱,我可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不看在眼里,你都跟我结婚了,不跟我睡觉,你想跟谁睡觉呢?】
【我能看上你是你命好,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反正我会缠着你一辈子!你死心吧!】
往日里姜穗的那些辣耳朵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这些就像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这女人黑黢黢的手碰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不寒而栗。
好几次晚上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因为隐约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把她敲晕了第二天又开始。
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今晚恐怕也不会例外。
尤其今天她的胆子又变得大了起来,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
这样的日子,比当俘虏还要煎熬。
与其这样被人折磨,还不如把所有的酷刑给他上一遍,给他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