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颓丧地垮着脸,喃喃道,“世道这是乱了吗?”
少年点点头好心解释道,“乱套了,要不了多久这里就要被攻陷,你要是不走,小爷就自己走了。”
女人看了眼手里的包裹,又回头看了眼牢笼般的皇城,咬唇问少年,“你去哪儿?方便带着我一起吗?”
她不知道少年是什么人,但从他能轻易将自己带出宫,并且这一路都没遇上任何人可以看出,他是个有能耐的。
“你想好再说,跟着小爷,你可就不那么自由了。”
女人讽刺地笑道,“入了宫才是没自由,能出来,去哪儿都得自在。”
少年挑眉无所谓道,“你自己决定,想跟着小爷就走,不想跟着,随时都能离开。”
虽然一个人总有些不习惯,可换个人陪着也不会很惬意,何况还是个女人。
女人原是贵族之女,被选入宫为妃本就不是自愿,虽说在宫里过了几年不错的日子,可架不住她天性爱自在,不得上面那位喜欢。
结果不就被舍弃了,连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带着孕妇走不远,赫胥就将人带到了京城西北方不远的山林里。
他记得白术和敖虞在蜀地时为公孙笑建过一处竹舍,只是北方没什么竹子,他便在山林里随手搭建了一座木屋。
女人在跟随少年外逃时就已经察觉出他的不一般,此刻再见他抬手就变出一个小院子,顿时产生一种恐慌感。
人最怕的便是未知,尤其是眼前这种画本子里才有的凭空造物。
见女人满脸的惊恐之色,赫胥甩甩手,径自往小院走去,边走边随意说道,“你想离开还来得及,小爷累了,先去休息。”
这次醒来明显比以往弱了很多,不仅需要休息,口腹之欲也比以往重了许多。
吃是没得吃了,总不能指望一个孕妇去做什么,还是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孕妇。
只是等他睡足睁眼的时候,鼻息间闻到的香味却是令他心头一喜。
他匆忙从榻上行至院中,以为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却不想看见一个狼吞虎咽的女人蹲在院外。
赫胥走上前,因为是赤足,并没出什么声音,站到女人身后都没被现。
看着女人扒着手里的烤红薯,他的眼皮忍不住抽了抽。
女人听见轻哼声,转头见少年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顿时吓了一跳。
幸好她将红薯抓的够牢,没有掉在地上,只是被吓出了嗝。
她一边打嗝一边用木棍从柴堆里掏出一只红薯递给少年,讲讲咽下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饿了吧,给你留的。”
少年接过红薯,轻嗅两下只觉香甜,于是嫌弃地撇着嘴,手却老实地剥起了红薯。
见他愿意吃,女人舔着唇笑说,“我以前在书上见过这种食物,刚刚饿得狠了,在外面找了一圈就找到了这个,你先将就着吃,等我吃饱了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
赫胥啃了两口红薯,好奇地问道,“宫里不是有人伺候吗,你怎么还会这些?”
“我也不想天天被人供着,宫里生活无趣,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女人一边剥着皮一边闲话道,“以前也被冷落过,宫里的奴才惯会见人下菜碟,为了不饿死,可不得多学点本事。”
少年捏着滚烫的红薯吹了吹,瞥了眼她的小腹问道,“那你就这么揣着皇嗣跑了?”
女人将红薯皮甩到地上,愤愤道,“不然呢?他爹不管我,他祖母又要我死,我还给他们家生孩子?这娃以后就跟我姓了,要什么狗屁的皇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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