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皱着眉忍痛提醒道,“你先把我的胳膊放开,快被你拧断了。”
孟婆恨恨地跺了一脚,甩开崔子玉的胳膊就准备往下面冲去,却在迈出第一脚的时候被身旁的崔子玉给拽了回来。
他好心劝道,“你先别急,我都说了这家伙是自己不想找,所以就算你将大人送到他面前,他也还是不想面对。”
“你叫我怎么不急?”孟婆指着楼底下坐着的孙齐气愤地说道,“他不早些上手,大人要怎么变回来?大人不变回来,臭狐狸的记忆又怎么回得来?”
崔子玉听得一愣,他眨了两下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刚说什么?他的记忆还能回来?”
现自己说漏嘴的孟婆眼神有些飘忽,她抿唇重新看向楼下,却正巧对上黑猫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
孟婆一下子就愣住了。
遇上比自己强悍的猛兽,最好的法子就是直视对方,不要表现出恐惧和躲闪,如此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是活了千万年的老家伙们都知道的道理,孟婆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了,就算那位现在没了神职,可该说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有哪些老话来着,孟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了。
她和崔子玉此时正在寺庙旁边的矮楼楼顶,这是他们找到的最佳的窥视地点。
原本二人是想看着下面那两位重逢的感人画面,没成想,一个真不记得,一个装不记得,演了半个小时的默剧。
偏偏在白家人快回来的时候,这场默剧竟以自己二人被现而收场。
孙齐将猫包交接给白雨后,看似平静,实则火离开了当场。
而猫包里的黑猫竟看都不看离去的孙齐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楼顶的孟婆和崔子玉。
在孟婆愣怔的时候,崔子玉就察觉到自己被一道眼神注视着。
他看着黑猫不善的眼神,轻叹一声感慨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事干得真漂亮。”
孟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喃喃自语道,“这下要怎么解释?那小子不接触到他,我们说什么都是徒劳啊,总不能提前揭秘吧?他要是也抗拒狐狸可咋整?”
虽然孟婆说得颠三倒四,但崔子玉是听明白了。
只有让孙齐和黑猫有了肢体接触,接下来的事才好办。
白家人离开时,孟婆和崔子玉明显听到一句“夜里见”。
其实他们俩要是真想躲,也是能躲掉的。
毕竟那位已经脱去了神职,如今最多算是被天道清算时遗漏的一只妖。
可谁叫这只妖还有一层即便卸任也能压死他们的身份!
前任天道,那也是曾经的掌权者。
光这个身份,就算失忆,地府也得继续给他开后门。
崔子玉瞥了眼孟婆,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这整件事自己也是有连带责任的,他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办?今晚赴约吗?”
“你敢不去?”孟婆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咱要是敢趁着他什么都不记得就无视他,信不信回去帝君端了咱俩老窝?”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转身邪魅地笑道,“凡间有句话叫,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总要有人遭殃,那就把罪魁祸交出去吧!”
崔子玉秒懂孟婆的意思,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问,“所以你想怎么做?”
孟婆挥了挥胳膊,一副要干架的做派哼哼道,“狗东西,他不是想逃吗,反正咱们影响不了他,直接将他绑到大人面前,老娘只说要他们有接触,可没说非得自愿才行!”
崔子玉看着她将指头捏得咯咯作响,有些同情孙齐,可想到刚刚那只猫的眼神,这份同情好像又有些多余。
有些注定的东西,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
孙齐又不是公孙长留,还没出生就被改写了命运的轨迹,并且还是被神默许的改命。
从某个方面来说,孙齐的人生反而是被白术和孟婆一手策划的。
不仅为了那位,更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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