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见骨珠就这么轻易的到了孙齐手里,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看着同样呆愣的孟婆,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姑娘不是对立面的吗,怎么就把东西交出来了?”
孟婆也同样震惊,他们绞尽脑汁想了好多法子,阴谋阳谋都算计过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个走向。
孙齐也还没从茫然中走出来,只盯着手里的珠子呆。
怀里的猫拱了两下,探出脑袋看着他手里的白色珠子,喃喃道,“不会有什么陷阱吧?这路数也忒野了,看不懂啊。”
孙齐握了握拳,确定珠子就在掌心里硌着,这才有了点踏实感,他握紧手里的东西问陈景莘,“你是不想做噩梦了,才将东西给我的?”
陈景莘转头看向会场,陈家的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她淡淡道,“我要跟我哥出国了,照理说我只要出国,那个家伙就影响不了我了,那我之前所做过的事也就可以尝试弥补了。他最不想你拿回这个,即便我毁不掉,他也希望我保管好,不要被你们给调包换了去。”
她看向孙齐的眼里带着几分狡黠,爽朗地笑道,“你们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吧,不然这事就翻不过去,现在好了,东西还给你,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对你造成了怎样的影响,但他这么防着你拿回珠子,那问题的关键应该就在这里,你也就原谅我对你做过的那些可还行?”
当年清平对白术做过的事,孙齐没有资格替他原谅,可眼下他们都是转世而来的人,过去那些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别人口中的传说,陈景莘虽然给他造成了一些麻烦,但现在看来还不至于无法原谅。
所以,他只能替自己说了句,“可以。”
见孙齐愿意谅解,陈景莘总算是露出了姑娘家该有的娇笑,她拿过自己的杯子举到孙齐面前,语气轻松地说道,“孙家哥哥,我哥总夸你是天才,还说你是他见过的最豁达却也是最较真的人,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给我悔过的机会。”
孟婆看着两人碰杯对饮的画面,眼里隐隐冒着火气,她愤愤地转身出了宴会厅,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说道,“这家伙还是这么幼稚,当年也不去计较,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有这么爱吃亏的吗?”
崔子玉回身看着渐渐变小的两道身影,轻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很明白这个道理,况且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不碍着他去追赶那人,留着一条命,他也就知足了。”
孟婆猛地转身怒瞪着崔子玉,堵得对方差点一头撞上来,两人四目相对,只听孟婆质问道,“那两百年的罪就白受了?”
崔子玉耸耸肩,无所谓道,“那是他的劫,他自己都认了,咱们能怎么样?再说,真正想要他命的,还不是那个家伙。”
话到这里,二人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孟婆眼神复杂地看着身后的宴会厅,犹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要狐狸的命,跟他想要大人的命,不冲突?不然怎么解释,无论能不能对大人产生影响,他都要想尽办法让狐狸遭遇不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子玉终是没忍住道出了一个他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当然,这也是他的猜想,只是如今越往回探究,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说不定,当年堂庭山上的惨剧,也是那个家伙一手安排的,只是他没料到狐狸的命这么硬。”
孟婆轻呵一声,无奈地长出一口气,“他还真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看来最终的秘密还是得在狐狸身上找,不过我觉得他自己肯定不知道,不然早闹着要诛天了。”
崔子玉冷哼一声,笑说,“这可不好讲,假如他当初甘愿牺牲自己去擒天道,也是顺带着替族人报仇呢?这是不是就能解释得通,他缘何会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孟婆听得头皮麻,整个人呆呆地飘在原地,眼底满是痛色。
是了,当初所有人都惊讶,白术究竟是怎么狠下心,在断了狐狸尾巴的同时还剔了仙骨,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帮赫胥收拾天道,现在看来,这个理由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叫他狠下心的,恐怕是屠族之仇。
倘若当年事前赫胥就已经被天道所伤,此刻孟婆也不会认同崔子玉的猜测,可偏偏那时候天道还不能将那位怎么样,或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白术以雷霆之势给绊倒了。
不可否认,其中也有护着赫胥的迫切之心,可单凭这个就能让他以毁了自己为代价去行事,孟婆觉得不现实,毕竟那位的脾气算不上好,白术也不想惹得他不快。
可显而易见,他们冷战了很久,这是能预见的结果,偏偏白术还是选择这么做,那就只能说明他藏有私心。
孟婆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这小子能耐啊,连大人都敢框,活该他求不得!”
只是这其中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秘密,就像她前些天跟赫胥猜测的那样,他跟白术,以及天道之间,定是有着什么关系,而这关系和孟婆手里的鬼藤也息息相关。
鬼藤的来历是这世间最早的秘密,她自己那会儿都还没开智,更遑论是白术。
当然,如果白术的身份比她还高,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孟婆才不信这么荒谬的猜测,哪怕赫胥都往那方面想了,她仍是不愿接受。
钱程带着刘子附和孙笑笑往这边拐时,孟婆正巧收回神,想起那头已经收回了骨珠,她飘到刘子附身旁耳语道,“珠子已经到手了,别做多余的事,剩下的回去再说。”
刘子附听罢前脚一顿,只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脚就已经不听使唤地踩了上去。
钱程瞟到身后有影子栽过来,下意识伸手将人给拦了下来。
孙笑笑见这动静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吐槽道,“多大人了你,走路还能绊着,咱们也没这么急,时间还早着呢。”
钱程将人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没事才解围道,“别紧张,不用你们干什么,我自己也能让她将珠子拿出来。”
刘子附脚尖抵地,活动着脚腕小声说道,“珠子已经得手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应付应付就好,我们俩就不过去了。”
一旁两人惊得同时瞪大了眼睛,孙笑笑不敢置信地问,“你确定?谁干的?怎么做到的?”
刘子附瞥了自己身后一眼,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也不清楚,刚刚才接到的通知,具体回去再说。”
孙笑笑看向刘子附身后空旷的过道,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看向钱程干笑两声说道,“那你就自己去应付那帮有钱人吧,权当做储备客户了。”
钱程想说不,可刚刚应下陈家人的是他,这要是撂挑子,别说储备客户没了,怕是连最基本的信誉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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