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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空守（第1页）

自从白术在那个雪夜里出现过一次后，赫胥便提心吊胆地防着他的再一次出现。

可等了将近一周，白术都没有再出现过，而孙齐也因为重新投入工作，每日早出晚归，根本没现自己曾经“梦游”过。

孟婆和崔子玉几乎每晚都守在公寓里，大多时候都是避着孙齐的，他们商量好暂时先不让孙齐知道自己被“夺舍”，这件事是好是坏他们还没个定论，在此之前，只要孙齐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就将这事先瞒着。

可等了近一周孙齐都老老实实一夜睡到天亮，孟婆就有些头疼了。

她其实挺想见白术一面的，哪怕只是一缕残存的意识，她都想去问问那个家伙，到底还筹谋了些什么，或者还有哪些秘密。

因为当初他们的计划里，并不存在眼下这不受控的一环。

白术是个极为自持的人，哪怕过去的三千年里历经坎坷，他都能时刻保持冷静地守在赫胥身边，就算执念再深，在明知道转世后还能遇见的前提下，他不会允许自己不完整地轮回。

所以孟婆认为，陶埙里残存的那点执念能化作和孙齐抢占身体主导的意识，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要么是白术又瞒了她什么自作主张去了，要么就是白术死后被人做了手脚。

她并不是在白术死的那一刻就出现的，而是晚了些时候。

那是她留给那两位最后独处的空间，可好像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生了一些脱离她掌控的意外。

看着客厅里白安安跟赫胥一人一猫聊着天，孟婆将脑袋歪向崔子玉问道，“你觉不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崔子玉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小子不会只出来闹腾一次的，何况大人依旧变不回来，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问题没解决完。”

孟婆撇撇嘴，看着白安安母女俩轻叹一声说，“我查过了，唐茹就是那个唐家后人，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当年唐梦随也算是个人物了，作为被神救下的孩子，他可一点不比公孙家那个差，死后竟然还向我打听大人的消息。可惜那个时候大人还没醒，他到底是没等到。”

崔子玉也将视线投向唐茹，他轻笑一声回说，“同样是被那位养大的，唐家和孙家能结交上也是注定的缘分了，算是神的指引，这样的结果也是必然的。至于白雨，他会跟唐家结亲，怕也是大人福泽苍生的蝴蝶效应，算不上巧合吧。”

这边两人隐匿在一旁小声聊着，那边的唐茹看了眼时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白安安跟赫胥的交流。

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今天来的目的了？”

白安安听了一愣，只是下一刻她就想到唐茹指的是什么了。

她脸上的喜色瞬间垮了下来，撅着小嘴嘟囔道，“小黑，我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我们要回老家过年，过完年就回来。”

赫胥倒是猜到白家会回去过年，毕竟他们出来时唐茹的母亲就交代了，过年一定要回去。

他拿尾巴蹭了蹭白安安，安抚道，“放心回去吧，说不定等你们回来，就能看到我变成人的样子了。”

白安安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她开心地问，“真的？那到时候你是多大呀？咱们能一起上学吗？”

赫胥听了尴尬地笑了笑，他记得孙笑笑说过，之前他们是一起上大学的，所以，再怎么，也应该是跟孙笑笑差不多的年纪。

可最后到底是什么样他自己也说不准，只得敷衍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唐茹是听白安安说过赫胥能变成人的，可是不到那个时候，她也不敢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

所以她全当没听见，只问了一个她事先就想问的问题，“需要我们去后山给你开个视频看看吗？”

赫胥想了想，对唐茹摇了摇头，并对白安安说，“不用了，我都不在那边，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孟婆和崔子玉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山能让赫胥感兴趣到唐茹专程来问这么一趟。

等唐茹带着白安安离开，孟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山能让您这么在意？”

黑猫舔了舔爪子，无所谓道，“唐家祖宅的后山，可能是山里环境好，每次去都会感觉很舒服。”

他倒是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反倒是好奇孟婆他们的安排，于是他问，“你们不用回地府的吗？马上要过年了，地府没个什么年度总结大会？”

总结大会什么的，也就是随便说说，不过每逢佳节，哪怕是地府也会有一些特别的活动，作为地府主司的孟婆和崔子玉，他们的事情肯定也少不了。

崔子玉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落雪，语气轻快地回说，“托您的福，我们手里的事暂时有别的主司帮忙接管，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孟婆很久没见崔子玉这么文绉绉的样子，忍不住拆台道，“带薪休假就带薪休假，说得这么酸，现在可不兴那一套了。”

赫胥听得好笑，刚要打趣他们，就听崔子玉说道，“他回来了。”

这个他，自然就是周末还去加班的孙齐。

也因为是周末加班，回来的就比平时要早一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小区门口还遇上了唐茹母女。

孟婆听了眉梢微挑，她思考片刻问赫胥，“今晚还要继续吗？”

崔子玉转身走回客厅，瞧了一眼梳理毛的赫胥说道，“要不再守一夜？”

黑猫抬起脑袋嫌弃地扫了一眼二人，不屑地回道，“你们也就是躲起来看着，还需要和我报备吗？”

当然不需要，受罪的也就是他自己，孟婆和崔子玉不过是想观察一下夜里出现的那个白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去想对策。

见赫胥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崔子玉撇过脸尴尬地笑了笑，找不出好听的词来反驳。

孟婆就不一样了，她脸皮厚，说话也是口无遮拦的。

只听她嘿嘿两声笑道，“这不是给您说了很多你俩以前相处的细节吗，那小子还是比较好哄的，只要是您，稍稍忽悠几句他肯定乖乖就范。”

这一点赫胥倒是信，就上次的经验来看，只要用词得当，哪怕凶一点，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也是不会抗拒的。

听见外面传来动静，孟婆和崔子玉十分默契地当场隐身。

孙齐不会好奇他们的去向，毕竟不是同类，但事情有着落前还是避一避的好，孟婆那张嘴没把门，指不定一个不小心给说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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