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这个电话打得实在是惊心动魄。
“你现在重度的沉迷在游戏这东西,你马上把公司解散。”魏亮如此说。
不知道魏亮自从去了魏振的公司后,为什么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就以这种威胁加上训斥的口吻,一直数落魏振两个钟头。最后的最后,魏亮若无其事的说“你的游戏虽然不能做,但你们公司的人员的工作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你的副经理,程序员,还有前台。你公司要解散了,可以把他们调到咱们公司总部。”
“你那个前台是叫沈梅吧,是你们的高中同学吧,我仿佛见过。”魏亮罕见的用平缓的口气。
魏振心中想笑,但憋着没笑出来,哥哥对于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就告诉他前台叫许玉,一个农村丫头,她怎么可能是沈梅呢。沈梅说话的口音都带着高雅。
“哦哦。”三十多岁,仍旧没有谈过恋爱的魏亮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通过曲里拐弯的话语,最终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历时两个小时的暴风骤雨,魏振终于挂掉电话。这通电话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只得到一肚子的不被理解和委屈,哥哥说起沈梅,魏振想找沈梅倾诉,就给她打了好三次电话,但都她拒接了。
魏振还以为沈梅还在惦记穷小子郝言才不理自己。但是沈梅正坐在京津城际列车上去津门。为了大正艺术公司,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乘坐京津城际来往两城,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条铁路就是为她定做的。
下了津门西火车站,现下雨了,雨还不小,两三分钟就能把人浇一个透心。
沈梅从京城坐车的时候是晴天没有拿伞,谁知道四十多分钟后就变了天气。她赶紧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开上了自己的奥迪车,她开出了停车场,停靠在马路边开着双闪。她不是想等什么人,只是想在风雨中自己待会。
开着马路上来来往往人,她们都有目标,而自己要去的地方着实让自己头疼。
大正公司的模式,还保持在一种师徒传承的模式。
关毅是皮包和银饰这门手艺的传承人,他教授的人必须要成为他的学生,否则不可能进大正公司。但在他的考量标准中,一个人学习自己的手艺从入门到熟手,要三四年,想要成为制作品牌皮包和银饰的艺术家,最少要七八年。
抱着少量出精品的概念,虽然好。但没有数量来凝聚更多的用户群体形成品牌,是不可能达到批量生产赚大钱的结果的。
沈梅仿佛看着一棵松子落在地里,慢慢的长成一棵松树,但松树长得实在太慢了,慢到不知道什么能长大。
现在大正有十名学徒,产品产量一个月只有五个皮包和三件银饰,如果每件买两千元,也只有一万多块。另一方面,能够进入公司的学员都没有耐心,学了一年半载的就离开。因此你还不能强求,只能靠着他们对艺术的耐心和执着,自愿和梦想,这是最痛苦的。
不过,吸引沈梅的也是这种工匠精神。
“怎么办呢?”
沈梅陷入了泥潭,心情和前进的动力都大大减退。面对着眼前的境地毫无办法。她开车来到塘沽海边,望着飘雨中的茫茫大海,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片海。
自己在和郝言画壁画的时候,经过千辛万苦,走草原,去湖泊,到同样是渤海湾的一部分,才最后完璧。想到这些,忽然觉得,现在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忍受。
外面狂风暴雨,沈梅用手指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心。
“再给自己一个鼓励,坚持一下。”沈梅调转了车头,继续进入工作中。
昨天晚上郝言一点多才睡,刚睡下就下了一夜大雨,郝言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直到早晨才进入梦想,不知道为什么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不祥,果不其然,接到老妈的电话,她让自己赶回老家水城相亲。
“相亲?”
郝言脑袋仿佛被树上落下的椰子砸到,自己为什么要相亲?自己对这个项目一点也不熟悉啊。
老妈得意洋洋的“许玉和沈梅到底选谁,你也不选,搞对象你也不搞?那只有我们给你相亲了。”
其实,对于相亲这件事,老妈老爸商量过了,用这招让郝言尽快决定终身伴侣,有了伴侣的生活压力,就会将目标从遥远不可及的梦想转向生活的必需品。而房产则是之一,让他有对房产关心,从而谋取进步,可能会进入房地产行业。
“我不回去,我没时间。”郝言点燃一根烟跟老妈撒娇。
老妈说“我就奇了怪了?你整天不上班,闲逛有时间,这事就没时间?没时间也得有时间。相亲这件事不是自由恋爱,俩人说好就好,说分就分。是关系着家族的,这次相亲你老姨给你安排的,你要是不想让你老姨脸在别人面前丢脸,你就别回来。”
人世间最难以说清楚的就是情感,亲情是当中的一个,如果说情感是一座高楼,而亲情就是这座高楼的基础。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从出生就与亲情关联,成长中,更是无时无刻的被亲情照顾。
回报友好善良的亲情,是人最基本的责任。
“去吧,自己也想见识见识。”郝言遥望远方。
天空碧蓝,青山嫩绿,一条平坦的高公路如龙一样破山而出,上面疾驰一辆辆汽车。
陈石开着蔡中的吉普车,郝言坐在副驾上,汽车行驶山间,在风中穿行。两人期盼已久的家乡高终于开通了。冀省有了第一条山间高公路。
望着面前未知,陈石忽然说“郝哥,我准备离开公司。”
陈石现在已成为时光画卷公司的中坚力量,一个月一万二的工资,这在木城或者水城都是非常高的收入了。既有志同道合的同学同事,又有自由和快乐,郝言疑惑他为什么辞职?算一算,他大学毕业了,长久待在公司不是非常好吗?
陈石说“家里面给我安排了水城做保险的工作,但我想去找夏晴,我想以卖画为生。”
他还没有忘夏晴,郝言难得他为了爱情去京城,就只说“无论什么时候想回公司,都可以回来。”
行驶了一阵,陈石说“我们公司做的设计工作,虽然也是美术的子分类。但我和许多同学最大的梦想,是画漫画。我们希望能把漫画做到在世界同行中出类拔萃,但苦于没钱。其实真不用多少钱,能够吃饱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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