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颂宁这句话是冲着严母说的。
这时家里几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刘颂宁。
看到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刘颂宁十分满意,脸上的肌肉整体上扬,得意之极,“你当严总是什么人?他想要人给他生孩子,女人能从子安排队排到帝都去,至于坑一个严颂心吗?”
严森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像是在夸他,他盲猜刘颂宁的本意也是想夸他,只是听起来特别不舒服。
但是好在严母逻辑清晰,没有被这个混小子绕进去,“颂宁啊颂宁,你瞅瞅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就算颂心不是你的亲姐姐,你也不该帮着外人说话!”
危机在严森以为即将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过去。
严母的愤慨高涨,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阻止。
“他就算再有本事,想生孩子就去找排队排到帝都的那些女人去,干嘛要找上我女儿,我女儿又不欠他的,也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严母尾音落地,房间里便整个安静了下来。
这时,卧室的门动了动,门上的把手一转,刘忠明穿着白背心大裤衩晃晃悠悠出来,脸颊上还挂着醉酒后的潮红。
这房子平时就他跟严颂心妈妈两个人住,刘颂宁结婚后也很少回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家里有这么多人了。
醉眼朦胧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严母瞅了他一眼,没说话,一双儿女她无需介绍,剩下的这个人渣,她也不觉得有必要把他介绍给刘忠明。
刘颂宁走过去,“爸,你喝多了,我过来就没叫你,你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水喝。”
这儿子平时有这么细致贴心吗?严母也算是开了眼界。
“这位是谁啊?”刘忠明一眼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严森,这么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自己家里,喝的再多也得问问。
“这是我姐的男朋友。”刘颂宁推着刘忠明往屋里走,“这儿没你的事儿,你睡觉去吧,哈,快去。”
严母听他说严森是女儿的男朋友,更觉得不可思议,“什么男朋友?他配吗?”
刘忠明听到儿子这么说,也不走了,眼神似乎还清明了几分,怔怔看着严森,“颂心的男朋友?颂心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
事情到了这份上,严森的存在感已经快要掀翻严颂心家的屋顶了,他冲着严母微微欠身,“伯母,之前我和颂心之间有些误会,让您担忧了,我们会好好解决那些问题。”
“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她生了你的孩子你都不负责任,让她以后怎么办?”此刻的严妈妈有些咄咄逼人,面对这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渣,恨不能一刀送他去做太监。
严颂心可听不了这些话,万一在妈妈的激将之下,严森再说出什么让她无法收场的话,场面一旦失控,她就完蛋了。
“妈!我们之间的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放心!我回来是因为颂宁说您晕倒了,见您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严颂心现在只想溜之大吉。
对啊……刘颂宁说妈妈晕倒了,可是从他们进门开始,妈妈就一直没事的样子,精神还挺好,还能骂人……
严母有一瞬间愣神儿,转而问刘颂宁,“我什么时候晕倒了?”
刘颂宁陪着笑脸,“嘿嘿,您当然身强体健,我是看姐姐好久没回来了,我怕您想她。”
严母懂了。
刘颂宁这些年一直无学无术,结了婚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花钱的地方多了,可是他自己一天都没有脚踏实地地工作赚钱,回回回家伸手要。
刘忠明给他办婚礼就掏空了棺材本,这些年其实都是严颂心间接在负担他的开销,她给严妈妈的钱,基本都被转到了刘颂宁手里。
前段时间,还说要投资开店,跟家里要十万。
严母被刘忠明磨的没有办法,最终还是跟严颂心开了口。
严颂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扶弟魔。
严森听完刘松宁的这番话,双手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淡淡开口,问刘颂宁,“想让颂心回来,也大可不必用这么劣质的理由吧!”
“是啊,颂宁,怎么能说妈妈生病了呢!”严颂心也不满意刘颂宁这样的做法。
“你是不是又没钱花了?”一旁的刘忠明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儿子他最了解,哪会关心继母,他只是想让严颂心尽快拿钱给他。
严妈妈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刘颂宁骗严颂心回家的借口。
“颂宁,你真的这么说?为了骗颂心回家要钱?”就算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严母也知道这绝对是刘颂宁干的出来的事。
被看穿了心思,刘颂宁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回沙上,“你们既然都知道,就别再磨磨唧唧,赶紧给我钱,我明天就能租店面了,只要我的买卖一做起来,别说十万,就算一百万,也能很快赚回来,到时候最享福的还不是你们?”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自信,仿佛赚钱只不过是说句话的事。
这几年严颂心给他的钱别说租一个店面了,租半条街都够了,可是从来没见他认真做过什么,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点都不想再给他钱,每次掏钱也都是碍于妈妈的面子,怕她夹在中间为难,想让她过得好一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钱给刘颂宁。
她正想拒绝,只听身边的严森开了口,“哦?什么生意啊这么好赚?说来听听。”
刘颂宁朝前探了探身子,“严总不会对我说的这种小买卖感兴趣的,你都是分分钟赚几亿的人。”
“谁说不会?”严森微微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脸上似乎挂着一分笑意,“看不上小钱,怎么赚大钱呢?”
“严森你别和他废话,他只会要钱,做生意什么的都是幌子,他不会凭自己本事赚钱的。”严颂心生怕严森掉进这个火坑,赶紧阻止。
“我当然知道。”严森温柔地对严颂心说,转而又看向刘颂宁,话却还是对着严颂心说,“他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走快一百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