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顺势拿笔杆轻敲了年世兰的额头,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天真?”
“皇上这话的意思,好像臣妾是个傻的。”
年世兰故意瞪他一眼,拿团扇连在他面前扇了数下,以示不满。
皇帝停了笔,微微蹙眉,佯装不满道“我替你罚抄,你不感激,却还要捣乱,这是什么道理?”
“此事本就因皇上而起,好好的做这样一出复杂的戏,连累臣妾和孩子跪了那样久,难不成还忍心瞧着臣妾与孩子抄到半夜?”
说着年世兰又摇了两下扇子。
“是,让我的世兰受了滔天的委屈,都是我的错,该当我受罚。”
皇帝语气里尽是爱宠,丝毫不介意抄的是规范女子德行的书。
他闲话道“老八和老九被关在宗人府多日,近来愈不安分,时常辱骂先帝与我,简直大逆不道,我将此事与朝臣说了,你猜隆科多他们怎么说?”
这事儿年世兰熟悉。
张廷玉以为罪臣结党营私,还不思悔改,是自作孽不可活。
隆科多则建议皇帝请族中尊上去宗人府教导。
记忆中,彼时曹琴默背叛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让自己建议哥哥在皇帝面前多提手足情谊。
此事抹杀了皇上对哥哥最后的情谊,直到“夕阳朝乾”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哥哥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
年世兰想,能让哥哥走向灭亡的事情,自然也能让旁人走向灭亡。
她回道“怎么说?”
皇帝低头,边抄边道“隆科多以为那二人虽有罪,终究与我乃是手足。”
“手足?”
年世兰义愤填膺道“皇上顾念手足之情,对他们一再宽宥,他们却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做那些悖逆之事,臣妾幼年时,常听父亲教导兄长,立法要严、执法要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他们不义在先,罔顾人伦在后,皇上再要法外开恩,岂非委屈自己?”
皇帝瞧年世兰越说越生气,扇子越摇越快,高兴有人这般与自己同仇敌忾,心下十分满足。
年世兰忽而又停了摇扇,望着皇帝道“臣妾若说这些人猪狗不如,该杀,皇上会觉得臣妾……心狠手辣吗?”
她说“心狠手辣”时,语气不确定,好似生怕惹皇帝嫌弃。
皇帝并不在意,“我们夫妻心意相通、想法一致,若说你是心狠手辣,岂非我也是一样?”
年世兰拿团扇挡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臣妾只是小小妇人,不懂朝政,只是见不得皇上委屈而已。”
“这些惹人烦心的事情,我本不该同你说,只是怕你蒙在鼓里,又要胡思乱想,赫图和隆科多而今越来越放肆,眼看便是秋分,你先前所受的委屈,很快便可一一讨回。”
入秋便是收割的季节。
年世兰恍然想起另一桩事。
皇帝没听到她回应,转头见她有些出神,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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