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这会正在院子里给丫鬟们调试脂粉,听老太太叫他,便问道,“谁来了?”
“江南甄家,老太太叫你过去给四个管家娘子看看,哈哈哈,听说他们家也有一个宝玉。”
宝玉一愣,也有一个宝玉?他倒要看看如何。
宝玉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厅,唬的那四人一跳,忙道,“呀呀,这要是不进府,在外面碰见,还以为是我们家哥儿呢。”
一面说一面都上前拉着宝玉的手问长问短,宝玉也都笑着问好,。
贾母笑道,“比你们的如何?”
王夫人道,“她们几个才一说,可知模样相仿了。”
贾母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大家子的孩子们养的最是娇嫩,除了那些黑的丑的有疤的,大概都长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不是,模样一样,但是性子却比我们的好。”
贾母疑惑,四人方说道,“我们家那个,莫说这样拉着手,便是东西都不能碰,使唤的也都是姑娘家。”
贾母笑了,“这要是我们打人去见你们的宝玉,见了外人也是这样罢了,我们这样家的孩子,凭他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见了外人还是礼数要紧。”
“要是不紧着礼数,也不叫他刁钻去,就是大人溺爱,才纵容了他,若是一味的由他只管没里没有外,不与大人争光的,凭他生的怎么样,也是该打死的。”
四人听了一愣,但也皆笑着道,“老太太说的在理,虽然我们的宝玉古怪,可礼数还是很好的,模样又生的好,外面无不夸赞,可内里却胡闹惯的,老太太、太太气的不行。”
“孩子还小,哪有不顽皮、不逃学的,孩子常性罢了。”
“再说了生下来就是个刁钻古怪的性子,如何使得。”一语未了,王熙凤便走了进来,四人忙见礼,说了几句,王熙凤便叫人上了茶。
四人笑容僵住,她们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贾母也有些不舒服,“你们不知道她,她是我这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南省俗谓作辣子,你们只管喊她二奶奶便是。”
四人忙笑着起身行礼,王熙凤也不多说,自顾自的说起午饭的事,那四人见无趣,便起身告辞,贾母留也没有留住。
那四人走后,贾母气喘吁吁,看着王熙凤冷哼一声,“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身子不适吗?好生将养才是。”
“老祖宗怕是不知道甄家这次入京是因为什么吧。”王熙凤眉眼低垂,眼神吣着冰冷,不屑道,“老太太以为甄太妃真的病了?”
贾母一愣,“这还能有假?”
王熙凤看了眼王夫人,“咱们大姑娘不是在宫内伺候吗?没有传信回来?”
王夫人笑道,“年底事多,哪有时间。”
“事多?道喜的说是妃,不知道还以为管理着后宫呢。”
“凤姐儿!”贾母厉声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语!”
王熙凤冷笑一声,她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她们,“甄太妃是甄家的不错,可也有亲疏表里。”
“可如今这甄家不仅大房入京,便是二房、三四五房所有人都进了京。”王熙凤也不多言,悠悠起身,轻飘飘看了眼贾母、王夫人,“今年甄家的礼可与往年不同啊。”
王熙凤都要气死了,那甄家带来的礼物可都是贡品,这东西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能混过去。
这次怕是惹了什么大事,甄家主管可就是这些缎子,送这些原没有什么,但全都是这些便有问题。
可见过谁家送东西只单单送一种东西?如今不要说什么金银玉器,便是点心各种玩意儿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