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看到哑哥如此宽厚结实的脊背,也能被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可有可无的,虚无缥缈的晦涩情感,给压垮成现在这样。
李乐拿出了今晚最大的温柔,像之前和哑哥还没有嫌隙隔阂时那样,力所能及地愈合着他脆弱懵懂的,但可能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哥哥,你别这样。”
哑哥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在膝盖上蹭了蹭自己的脸,嘴唇刚微微地抖了起来,感觉要控制不住了,一下又给咬住了。
乌黑的眼睛里水光璨动,深埋了多少的说不出来,有口难言啊。
李乐深呼吸了两口气,把目光移到了哑哥的后背和胳膊上看了看,心里像是有敌对两方在殊死搏斗一样,搅的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稀里糊涂的一片。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又正好能得到哑哥这般健壮俊朗,精力旺盛,纯情天真的好男人喜爱,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心甘情愿地躺床上岔开腿等着他就是了。
可现实是他俩的构造一模一样,即便他知道自己也有可用之处,但心里根本接受不了。
还是那句话,李乐觉得,哑哥不应该有这样不安定的,会比其他人辛苦很多的人生。
他自己也是的,来到这儿了,也应该有选择的一次了,不为了自己也为了眼前这个让他心痛的哑哥。
“哥哥,累了就赶紧换衣服吧。”
“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李乐轻柔地摸了一下哑哥的头,就缩回了手,往床边挪了一下站了起来,没有回头再看哑哥的脸,低着头向着门边走了过去。
两步迈开快要踏出去的时候,李乐听到了一声难忍的呜咽,像是深秋的晚夜里,一阵儿密密微微的小雨洒在了屋顶的干草上似的。
轻,但又能随意地撞动人心,还撞的他生疼。
李乐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色,把着门沿的手指深深地抠进了土墙的干泥中,胸腔像是被挤压了一样。
好难再去用力地吸上一口气啊。
如果他转身返回去了,那他和哑哥都是失败的,如果他狠着心,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未来的人生,至少有一个人是光明畅通的。
不管是哑哥,还是他,他都希望一切不要太早的有个定数,他愿意赌着一切试上一试,哪怕以后他会万劫不复。
李乐仰着脸,闭了一会儿眼睛,让这种难以言喻的胀热感消失殆尽,指甲从嵌入的土墙中抽离了出来,他松开了手,踏了出去。
身后亦如河冲山倒。
刘叔烧好了水灌进了暖水瓶,喊着李乐过来舀热水兑去洗漱,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就从厨屋里站了出来。
现堂屋门已经被关上了,里屋的光没一会儿也熄了,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片。
刘叔站着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看向西屋,哑哥这会儿才穿好衣服从里走了出来,低着头,耸着肩膀,无精打采的,把手里的衣服给团了团放在厨屋的木板上,提着栝楼籽就往院子外走。
跟没有看见刘叔似的,整个人透着一股疲累愁郁,像是忽然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的。
刘叔打量了一下哑哥的摇摇晃晃的背影,赶忙快步跟了上去,拦在了他的面前,疑惑不解地看着哑哥的脸。
“小辉,你这是怎么了?”
哑哥双眼无力地瞅了一眼他爸,气息乏弱地摇了摇头,把目光一偏,就要接着往外走。
“明早,明早你再回来,给小乐去挖山药,中午就在家吃,你记得跟卫国打个招呼啊。”
“别忘了啊,听到没?”
“好,那你。。。。。。就早点回去吧。”
刘叔看哑哥木讷地点了两下头,就让开身给他走了出去,站在门边一直看不到哑哥的身影了,才关了院子门。
这孩子有心事啊,看着还不小似的,但跟小乐是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刘叔想着,啧啧地直叹气。
想不通,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俩就会讲给他听了,他也不参合了,年轻人随他们俩互相探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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