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的话坐实了宁伯府的人,故意虐待玉琥的事实。
玉珀喂玉琥喝了半碗蛋花汤,玉琥稍稍有了一些力气,所有人的话其实她都听到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出声音来。
而这时宁远华和沈氏却跪在大长公主面前,宁远华试图还想狡辩,“大长公主,这黄大夫说的话全是假的!分明是他自己医术不精,误诊了我大儿媳的病,导致我们将玉琥放在这里这么多年,苦了这孩子啊!
我誓我们好好交待过柳氏,让她好好照顾玉琥的,谁知道这妇人这么恶毒,竟然敢苛扣玉琥的用度,我们这就将这恶妇休了,赶出我宁伯府!”
柳姨娘一听嚎啕大哭起来,“我错了!求大长公主、琼华郡主给我一个机会,我改!我以后一定对大少奶奶好的,吃的用的我保证都是最好的!求您们看在我两个孩子的面上,饶我一次吧!”
这时宁江诚上前去一脚将柳姨娘踢倒在地,“你这个恶妇,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待大少奶奶的,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我真傻,你们说怕大少奶奶的病传染给我,你们说为了我好,说我是家中的顶梁柱不能被传染上,千方百计阻止不让我到这院子来看玉琥,原来是你们心虚啊!”
宁江诚后面说着看向自己的爹娘,问道:“你们是不是和柳氏一起骗我?以前星哥儿来和我说,他娘过得不好,可你们却说星哥儿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说是玉琥生病所以吃不下东西,我选择相信了你们,你们……”
宁江诚说着愧疚地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只知道读书,听爹娘的话,从来没质疑过爹娘说的话和任何安排,如今他觉得好像错了呢。
“哼,宁江诚,你也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么多年你要有心,哪怕是一点点,玉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朱永新气红了脸,不等宁家人出声,便先指着宁江诚谴责道。
大长公主嘲讽地一笑,“呵,还真让本宫开眼界了,将好好的名门出身儿媳扔在这里造孽,却让一个上不得台面,庸脂俗粉的姨娘来管后院,这姨娘还敢虐待正室夫人,这不就是宠妾灭妻吗?皇上可是最讨厌名门世家出现这种龌鹾事,你们宁伯府做的事,本宫还真是第一次见!”
“大长公主,不是的这样,听老夫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以为本宫傻好糊弄吗?”
大长公主冷声喝断宁远华的说话,不想再听这些无耻之人狡辩。
“朱永新,如今玉琥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大长公主转向朱永新问道。
这时玉琥挣扎着叫了一声“爹!”声音哑哑的,朱永新急忙大步走到床前,俯下身轻声问道,“玉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你给爹说,爹给你做主!”
玉琥的眼角流下一行泪珠,她哆嗦着双唇,许久才费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爹,我想和离,离开这里,带…带着星哥儿和辉哥儿!”
说完玉琥就喘着粗气,无力再说什么,朱永新拉着玉琥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和离,爹今天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不行,要走可以,我们宁家大不了写一封休书,想和离,绝不可能!”沈氏一听就跳脚吼道。
朱永新没理沈氏,而是跪在大长公主面前,“请大长公主主持公道,准许我女儿玉琥和宁江诚和离,并且星哥儿和辉哥儿也随我们一同离开宁家,我女儿的嫁妆也要一一照单归还给我玉琥。”
大长公主听完叫朱永新起来说话,她看向宁远华,眼含厉色问道,“宁伯爷怎么看?朱家要求和离,你们理亏在先,没有善待人家女儿,朱家的要求在本宫看来也合情合理!”
“大长公主,老夫认为朱家和离可以,但星哥儿和辉哥儿是我宁家的种,绝不可能随母离开宁府,至于嫁妆,就当是补偿给两个孩子的抚育费!”
宁远华的话让在场的人心里暗暗鄙视,敢情是想让人家女儿净身出户呀,玉琥出嫁时,正是御史府风光的时候,嫁妆肯定是不少的,这宁伯府的算盘可是打的真响啊!
莫茉轻笑出声,站起身说道,“呵呵,老伯爷这话也说的出口,一边说孙子是你宁家的,一边又想要朱家的嫁妆养两个孙子,你们是不是当我们都是傻子呀?看不出你打的是什么算盘!”
说完莫茉又沉下脸来,冷厉地说道,“你们以为和离这事就了了吗?你们差点将人害死了,这等同于谋杀未遂,是要蹲大牢的!”
“罗大人,本郡主想问一问,如果有人想谋害别人,是不是要负刑事责任,公开审理判刑呢?”
“当然,如果故意试图谋害别人,哪怕没成功也是要带回京兆府公开审理的,审清属实后按情节轻重判砍头或流放、下大狱不等!”
罗大人如实说道,今天这人终于给力了一回。
宁远华、沈氏、和柳姨娘听了身上轻颤了一下,宁远华开口问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承认对玉琥疏于照顾关心,让恶妇刁奴对玉琥做了不好之事,但这也扯不上什么谋人性命呀?大不了我们的良心受到谴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