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都开始溃散了。
长久的饥饿让他无力动弹,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看着门口射进来的光,竟然想要下意识的抬手。
原来是渴望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害怕,会害怕从光明中走进来的是恶魔。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意外的有了从影。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不为其他的,只因他想活着。
来给他上药的人,没有什么神色,同样没有睁开他的手。
任由席温年手指的污秽蹭到衣袍上。
“母亲……我饿……疼……”母亲身上的那种花香,是刻在他记忆中的。
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曾忘记。
他想要母亲救他了。
“席温年,我记得我说过,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后果,你这是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我不会救你的。”麻利地缠着绷带。
放下一颗糖便离开了。
席温年便看着那个光,那个身影渐渐地消失。
看着自己的母亲又将自己归还给黑暗。
突然觉得这里变得无比的黑暗,黑暗让他有点害怕,
不过母亲说过了,他已经长大了,他15了,不应该怕这种东西的。
摸黑从地上拿到那颗糖,颤抖着手拆开,放进嘴巴里。
没有那么的甜,是他一直都在骗母亲。
他说母亲给的糖是世界上最甜的,以后只要是母亲给的,他都会开心的。
只是这一次好像吃了也不开心。
甚至还有点苦。
日复一日的折磨,他的身体也是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
除了苍白,虚弱,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能来形容席温年。
一天中不用挨打的那几个时辰。
他不是在睡觉,就是拿着石头在地上划。
太黑了,系统也不知道自家宿主写了什么。
反正这里的生活就连系统都活够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跟席温年在这里待几天了。
“宿主,我们在这里多久了?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快要在这里闷死了。”
“我不知道,估计应该是一天一打吧,我不记得我挨了多少次了,不过少说有几个月吧。”语气极其的平淡。
几个月的伤痛不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只是可惜,系统不是他的倾诉对象。
他并不想说。
他专注地在地上刻啊刻。
没有人看得出来,那是半幅画,是他用血液一点一点涂出来的。
在这黑暗之中,这副画是席温年唯一的慰藉。
摸着他,席温年就能感觉到一股叫做亲切感的东西。
曾经的曾经,在雪地上也画过。
但这一次是他最满意的一次。
因为用的是他自己的血。
这样,林泽就永远都是他的了,没有人能够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