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任她拿捏的白氏母女,居然说报官,就真的往外走要报官!
可黄氏敢报官吗?
偏偏不敢!
黄氏终究也是个平常人家的老太太,一辈子的时间都快过去,也不会想要上一次衙门!
她在家里作威作福,可真到了衙门。。。。。。。
算了,莫说是衙门,哪怕是平时只在门口经过,瞧着那也够让她心惊胆战的,又如何敢真的上衙门?
黄氏心里也清楚,一个鸡蛋还真的不足以报官,指不定还会被官差们笑话赶出门来。
况且,她自己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有多亏待儿媳妇的!
黄氏瞧着白氏,叶青釉两母女越走越远的声音,心中着急的要命,可她便便又拉不下脸面来叫住那俩母女,只得朝着边上一直看好戏的二儿媳妇狠狠使了一个眼色。
二儿媳妇吃了一记眼刀,颇有些不忿。
以她滚刀肉的性格倒也不惧怕外强中干的婆母,也不是很想参与明显没有啥好处的事儿。
只是洪氏又想到,如今事情展到这个局面,如果要真让自家大嫂报了官。。。。。
那她这样爱出门,爱打叶子牌的人,以后指不定还在牌桌上被多少人问东问西呢!
思及此处,叶家的二儿媳妇洪氏不情不愿的喊住自家大嫂:
“大嫂,青天白日的,那里来的鬼,你们说出去也不嫌害臊?”
“省省力气吧。”
“你们要真去报官的话,若真的有官差来家里吓到婆母,你们这做儿媳孙女的,难道就能忍心?况且婆母这么大年纪,稍有奔忙,指不定什么时候没了可怎么办?”
什么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这么眼巴巴的等自己死吗?!
还在地上坐着的黄氏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可她偏偏如今又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去府衙,也不敢说话,就等着别人哄自己,递个漂亮的台阶才准备站起来。
叶青釉停了半步,擦拭几下并不存在眼泪的眼角,将眼角揉红,这才回头问道:
“二伯母说的很有道理,可阿奶既然生气,这事儿就得顺着阿奶的心意走,阿奶说要报官,我们哪里能不顺着阿奶的心意呢?”
“况且。。。。。”
叶青釉停顿几息,犹豫道:
“我也知道青天白日不会有鬼,可。。。。。。可据阿奶所说,家里确实没了一个鸡蛋,不是吗?”
“阿奶说是我们。。。。。。我今日好了些,确定自己和阿娘都没吃鸡蛋,也确定房子里搜不出半片鸡蛋壳来,那鸡蛋能是谁吃的?”
洪氏打了个哈切,操持着同自己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并不匹配的尖利声音,说道:
“那也不能是脏东西,你可别张口闭口那个字的!”
“况且要我说,婆母还在地上生气,就一个鸡蛋,你们认了又怎么了?”
“你们距离菜园子最近,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况且吃了鸡蛋也不一定留下蛋壳,万一你们偷偷摸摸吃了鸡蛋,又将鸡蛋埋在何处松过的土地,又将土地踩实,上面再撒点儿灰。。。。。。谁也看不出来。”
这话放在别人的耳中,或许就是挑衅的话。
可放在叶青釉的耳中,却有另一种意思——
“二伯母。。。。。。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难不成,那个鸡蛋不是什么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