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嬷嬷为了他不停磕头,慕彪目龇欲裂,拳头垂在身侧攥的紧紧的,恨不得上前将她扶起来。
可是慕大姑姐方才所说的,让他犹豫了,若是娘亲真的将他赶回去,那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就着了慕欢那个死丫头的道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站在慕大姑姐身边,一脸看好戏的慕欢。
都是她咄咄逼人,娘才会赶走孙嬷嬷的,这笔账,他记下了。
原先他还对将妹子抵了赌债而感到一丝内疚,可是现在,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死丫头给发卖了。
“够了。”
终于,在孙嬷嬷额头都磕出血,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慕大姑姐叫了停。
“孙嬷嬷,你马上离开定安府,以后不得再和大少爷有任何瓜葛,否则我绝不轻饶!”
慕大姑姐说完,目光冷冷的望向慕彪,“以后你若敢背着我去找这个贱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慕彪跪在地上,看着孙嬷嬷踉跄着走出前厅,眼睛都红了,直到目送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大哥,不过是个奴才而已,这种不识分寸的奴才,留在府里,也只会徒生事端,让她去祠堂,是娘亲开恩了,不然日后被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慕欢的话,刺激的慕彪拳头攥出咔嚓声,慕大姑姐见状,眉头一皱。
“怎么?你还想打欢儿不成?欢儿说的没错,你为了个奴才忤逆于我,你别忘记了,是娘亲一直护着你,若你想认那孙嬷嬷为娘,那日后就别再来找我。”
听到这话,慕彪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他又不是真的傻,慕大姑姐能拿给他一万两银子,就还会有更多。
等他将所有银子都拿到手了,成了当家人,日后再接孙嬷嬷出祠堂,到那个时候,没人能阻拦得了他了。
“娘,孩儿只是觉得孙嬷嬷奶我一场,不能这般没有良心,您方才一番话,让彪儿醍醐灌顶,我不该忤逆娘亲的,只有娘亲才是真的对彪儿好。”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若没有我,你当这孙嬷嬷会对你这般好?
你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娘给了她银子,她才会这般尽心尽力,你已不小了,可不要受人挑唆,伤了我们母子的情分。”
慕大姑姐不忘再交待一句,刚才她是气急了,才说要赶走儿子的话。
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她只是不想让儿子对别的女人比对她还孝顺,这会见儿子服了软,她也没有再继续苛责。
“既是你们兄妹二人都已经知错悔改,那接下来,娘亲有件事情,要同你们商量。”
一听到这话,慕彪和慕欢马上看向慕大姑姐,两人异口同声。
“娘亲有何事要吩咐?”
“先前欢儿和我说过,待花朝宴后,老爷便要抬了那妾奴的位分,并且将持家之权交给她。
如今我们娘三,在这府里,已经孤立无援,这个时候,若是再离心,那便只能回祖宅,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留在这禹州城了。”
“娘,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离开那穷乡僻壤,来到这里,怎么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我不回!”
慕彪第一个开口,慕欢也跟着开口,“大哥,留下和走,如今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先前我们来这里,是舅爷亲自派人请娘亲过来的,可是如今舅爷竟是连娘亲的面都不见了,摆明了就是不想理我们了。
我们再死缠烂打,也不过只能多待一些时日罢了,除非,我们有能让舅爷回心转意,重新将执家之权交给娘亲的法子,不然,你以为这定安府,我们能待得了多久?”
慕欢的话,让慕彪顿时不知所措,而这时,慕大姑姐开了口。
“欢儿方才说的话没错,眼下的局面对我们确实不利,彪儿,你正好回来了,为娘想问你,这武状元之事,你确实有把握吗?”
“娘,孩儿当然是已经打点好了,才敢跟娘这般打保票,只不过,若是想再牢靠一些,就得需要顾公子出面打点知府了。
那顾家催着顾公子成亲,顾公子是他们几房叔伯之中唯一的男嗣,若是由他开口跟顾知府说上几句,那我这武状元,就绝对是囊中之物了。
还有,昨儿我同顾公子喝酒,他喝醉之时,口吐真言,说相爷已经上奏圣上,顾知府不日便会被提拔为斯梁郡的太守。
太守啊,娘亲,那可是咱斯梁郡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太守,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