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彪虽说是在乡野从小待到大,但这段时间,在顾家开的赌坊里面耳濡目染,那些豪门贵绅的子弟,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自然也会议论些朝堂之事。
这一来二去,慕彪对禹州的大大小小事情,也听了个一二,故而,他说到这些,让慕大姑姐和慕欢都有些面面相觑。
“彪儿,这是何意?斯梁郡要有太守了?那咱们侯府呢?是不是也要听那太守的了?”
慕大姑姐的话,让慕欢也是心里一紧,她才好不容易傍上了慕承墨,若是侯府失了势,那她还图个屁啊?
“侯府有舅爷坐镇,自然一时半会是垮不了的,只不过呢,舅爷的身子,若是好不起来,那可就难说了。
我听顾公子说,恢复斯梁郡太守一职,还是崔相特意奏请圣上的,也有提到舅爷的身子。
若是舅爷身子好了,那这斯梁郡当然还是侯府说的算的,可若是不好,那可就归太守管了。
但照眼下这情形来看,两边各一半的趋势会大一点,毕竟还有小公爷在,这侯府一时半会是不会失势的。”
慕彪说完,慕欢心里悬着的石头豁然落下,只要侯府没事,那她日后就有荣华富贵的日子。
“但是吧,娘,顾太守正值盛年,而顾家的生意又遍布禹州,甚至做到了夏都。
而这顾太守的岳丈吏部侍郎曲坚又是崔相的亲信,可是管着朝廷大小官员的任免与晋升。
我妹妹若是嫁给这顾沅白,生下个男嗣,就算我考不上武状元,有顾家作保,我也能混个一官半职,总好过去回乡野好吧?”
慕彪说完,目光看向一旁的慕欢,“你别以为大哥是害你,这顾家急着让顾沅白成亲传宗接代,你生下儿子,那就是嫡子,日后顾家的一切就都是你儿子的,难道不好过于跟着那个一无是处的庶子?”
听到慕彪提到慕承墨,慕大姑姐的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欢儿,你大哥说的对,姓薛的贱人生的儿子,能好到哪去?
一天到晚花天酒地,先前还将一个娼妓养在外苑里,好好的生员资质都被他给弄没了。
那个顾公子我见过,知书识礼,文质彬彬,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
那些闲言碎语定是有人故意诬陷于他的,指不定就是这薛贱人的儿子干的好事。”
“娘,我与表哥根本没什么的,都是府里那些下人乱传一气。
我前阵子与表哥走的近,也是想着,咱娘三寄人篱下,多多来往,关系也融洽几分,可怎的会想到,这风言风语会传成这番,欢儿真是有苦难言。”
为了麻痹娘亲和兄长,慕欢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也慕承墨有什么。况且他们每次幽会,都极其隐蔽,抓不到什么把柄,她就装作委屈不已,说着话,眼眶都红了起来。
看见女儿这样,慕大姑姐趁热打铁,“那既是误会一场,你与那薛贱人生的坏种没关系,便听你大哥的,同那顾公子见一面,若是真相不中,那娘亲也不逼你。”
“娘!”
听到慕大姑姐这样说,慕彪急了,他可都答应顾沅白,一定让妹妹嫁过去了,怎么能她不同意,这亲事就算了呢。
“彪儿,此事你不得逼你妹妹,到底是她的亲事,这人总得看上了,日后才不会成为冤家。”
慕大姑姐边说边朝慕彪使了个眼色,“行了,你快去找顾公子,跟他把见面的时间商榷下来,欢儿会去见他的。”
意识到娘亲的意思,慕彪赶紧点头,“是,娘,我这就去找顾公子。”
当慕彪离开后,慕大姑姐看向慕欢,“欢儿,你方才也听见了,这顾家日后可是会和侯府平起平坐的,你当人家顾公子为何要娶你?还不是因为娘亲身上这孝女之名。
你既是老爷的外甥女,娘亲又有圣上御赐的称号,顾家也是想攀附我们,你嫁过去是断然不会吃亏的,娘亲就只有你一个女儿,难道还会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