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诀从来不知道如何哄女子,这句话,已是他斟酌许久,才说出来的。
楚婕怜慢慢抬起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眸,眼眶泛着红,像是小鹿一般,楚楚可怜。
“有爷这番话,妾身以后便不会觉着难受了。”
刚哭过的声音,透着软糯,听起来就像是勾人的手,磨的慕承诀耳根浮上热度。
他背过目光,生怕再与她对视下去,又会抑制不住那要命的燥意。
“既是不难受了,那便去给我盛碗凉粉吧。”
见着他耳根浮上淡粉,楚婕怜抿抿唇,自他腿上站起来,却不料,坐的太久,腿一时发软,人竟是往他身上靠去。
“哎。”
“当心。”
手稳稳地扶着她的纤腰,慕承诀眸底泛起一丝紧张,“可有磕着?”
“并无。”
楚婕怜摇摇头,男人的掌心透着热度,扶在她腰上的时候,像是带着火,让她有些微凉的身子,竟是舒坦许多。
“妾身这就去给爷盛来。”
她站稳身子,朝着膳房走去,慕承诀望着她婀娜的身影,眼底是灭都灭不下去的火蔟。
踌躇一瞬,随即站起身,朝着膳房跟了过去。
楚婕怜将凉粉盛好,正欲在上面洒上桂花和红糖汁,门前的身影,随着灯烛投下,将她笼罩在一片影子中。
她微诧,抬起头,便见着慕承诀站在那里,眸光深邃的凝着她。
“爷,怎么了?”
她开口,见着慕承诀不说话的只是看着她,眉心微微蹙了下,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走过去。
“出了……哎。”
还没等她说完,人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慕承诀大步朝着内室走去,楚婕怜环着他的脖颈,生怕掉了下去。
直到人被放在床榻上,慕承诀轻压而来,楚婕怜这才低低开口。
“爷,您不吃桂花凉粉了吗?”
慕承诀低下头,俯上她殷红的唇瓣,喉骨溢出声音。
“你比桂花凉粉还解这秋暑。”
卧迟灯灭后,睡美雨声中,窗外不知何日,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今年的秋季,雨水比往年要丰沛许多,降下了这秋暑的燥热,打在院中的树叶上,沙沙作响。
崔婆婆蹑手蹑脚回来,看着院中放着的冰粉,却不见小公爷和贵人,便心下了然。
将大门锁紧后,她去了膳房,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又去小窖中拿了瓶果酿出来。
当雨声渐止的时候,崔婆婆瞅着内室点起了微烛,便轻轻开口。
“贵人,老奴做了些吃食,给您放在外面了。”
说完,崔婆婆将吃食和果酿都端进厅中便退了出来,楚婕怜听到崔婆婆的话,侧起身子看了眼身旁的慕承诀。
“爷,您还没用晚膳,崔婆婆近来学了几道新菜,爷尝尝看?”
“嗯。”
慕承诀闭着眼睛,身心舒缓的应了声,楚婕怜披了件衣裳,将外间的膳食给端进来。
待榻上的案桌支起,摆上去后,方才开口,“爷,可以用膳了。”
慕承诀睁开眼睛,小憩了会后,他神情比来之时好很多,又出了些力气活,这会确实觉着腹中有些饥辘之感了。
楚婕怜坐在一旁,替慕承诀布着菜,安静的陪着,见他吃了些后,方才开口。
“爷来之时,看上去神情倦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听到她的话,慕承诀放下筷子,端起果酿饮了口,“确是有些棘手。”
纳兰冀之事,他已经与楚婕怜和盘托出,如今在她面前,他没有了先前的顾虑。
“太子被人算计,如今失踪已经有四日了。”
楚婕怜手一抖,眼瞳瞬间睁大,“什么?太子失踪了?”
父亲一直是维护太子的,在家中偶有说起,并且楚婕怜也知道,楚家之事,太子有面见圣上,为楚家说情,才说服圣上判了全家流放,若不是如此,那崔相定是会杀了她全家的。
如今恩人失踪,楚婕怜一时担心不已,不禁开口,“那如今可有得到消息?”